高速公路上,一輛皇冠3.0正在朝著飛雲山方向疾馳。
車裡,錢慧芳不停的催促:“快點快點!開快點!都是你,還說要回去安排什麼工作再來,你看看,這都幾點了?學校的大巴早走了!你說說你,還是個黨員領導幹部,你爸還是當兵出身的,怎麼你就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握著方向盤的遊大志放下手機,不耐煩道:“你能不能別那麼囉嗦?我這不是有工作嗎?你呢?你說說,昨晚你在廠裡待到幾點才回家?今天早上幾點才起床?就算我不回鎮政府安排工作,你也起不了那麼早!別把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喲!我推到你的身上!?”錢慧芳一聽這話,頓時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語氣一下子變得尖酸刻薄起來:“好哇你的遊大志!都是我的責任?兒子也都是我的責任!?當年要不是你爬上我的床,對天賭咒對地發誓,能有他?!現在倒好,成了我的責任!?我真是瞎了狗眼了,嫁了你這麼一個沒良心的貨!”
說完,不管不顧,一拳砸在了遊大志的肩膀上。
遊大志怒吼:“神經病!我在開車呢!你發什麼神經!”
“我發神經!?”錢慧芳這回更是不依不饒了,“好哇!我今天就發神經給你看!”
說罷,朝著遊大志的臉上就是一頓撓。
遊大志只好舉手投降,雖說自己身為鎮裡的一把手,可是面對這個河東獅,還是束手無策。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責任,我當年就不該爬上你的床!”遊大志一邊說,一邊死死抓住方向盤,大聲道:“你別鬧!待會兒你我一頭撞死在這高速路上,兒子就成孤兒了!”
提到兒子,錢慧芳的火總算平息了下來。
一撇嘴,把頭扭到一旁,看著窗外,生著悶氣。
遊大志拿出煙,點了火,想抽根菸換一下。
沒想到,錢慧芳又發飆了。
“抽抽抽!整天不是喝就是抽!前幾天還說身體不好,往後要保養,要過健康生活。這就是你的健康生活?這就是你保養手段?!”
遊大志心裡一團悶氣,可是又不幹發作,這隻母老虎可不是一般人,那是真敢跟自己死過的悍婦。
他只能深吸一口,然後一臉苦逼地將菸頭摁熄在車的菸灰缸裡。
“你給校長打電話沒有?讓他跟部隊溝通溝通,不然現在我們開著私家車去,怕是連門都進不去!”錢慧芳說。
遊大志不勝其煩地拖長著腔調說:“皇帝,我叫你皇帝了好不好?我打了電話,校長說已經溝通好了,我們到了大門,登記下身份證就可以了。”
錢慧芳這才長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忽然,她將前方的梳妝鏡放下,對著鏡子整理起自己的頭髮來。
整理了片刻,左右看看還算滿意,忽然又換上了一臉柔情,問自己的丈夫:“老公,你說我今天的頭髮還行?時光廊的老闆親自給我做的,今天是兒子軍訓匯演,我可不能丟臉。”
“靚!”
遊大志憋了一肚子鬼火,沒敢發作。
他真搞不懂女人這種動物。
剛才還狂風驟雨,現在風和日麗豔陽天。
真是見鬼了!
“比鐘楚紅和張曼玉都靚!”
他幾乎咬牙切齒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