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老張!”
“紅箭”大隊的政委馬天勇也不敲門,徑直闖進了大隊長張輝的辦公室裡,然後在張輝對面的椅子裡一坐,帽子一摘,重重扣在桌面上。
“這個韓自詡,真是膽大包天了!”馬天勇一副怒氣難平的樣子,胸口起伏不停。
“怎麼了?”張輝從看著自己的老搭檔,勸道:“我說大政委同志,天上掉不下樹葉,咋不破腦袋,除死無大事。”
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走到旁邊的茶水桌給馬天勇倒了杯茶,回到老搭檔身旁,將茶杯放在他面前道:“說說,韓自詡幹了什麼事什麼事讓你氣成這樣了?”
“是這樣的,我今天去軍區裡辦事,遇到閆部長的司機,他跟我說起一件事,這事跟韓自詡有關,你知道他幹啥了?”
張輝微微一笑說道:“幹啥了?”
“閆部長在D師蹲點,遇上了在那邊山區組織選訓的韓自詡,由於韓自詡要組建‘獵人’小隊,之前你不是為他的事向閆部長遞過報告的嗎?所以閆部長打算看看韓自詡的選訓情況,和他進行了一次模擬演習。你猜這小子怎麼著?”
張輝依舊微笑著,拿起桌上自己的茶缸,呷了口茶,說:“他怎麼著了?”
馬天勇一拍桌子,氣憤道:“他為了贏得這場演習,居然派人跑到軍區附近的學校,接走了閆部長的獨生子樂樂,造成被綁架的假象,讓閆部長露出馬腳來取勝。你說說,這還有王法了?!”
張輝哈哈大笑,安慰道:“我的大政委,稍安勿躁。”
馬天勇依舊氣呼呼地,說:“我說你可真沉得住氣!這種事傳出去,你知道對我們大隊的形象有多大的影響嗎?軍區裡的首長怎麼看我們?我們是軍人,不是劫匪!”
張輝的目光落在了馬天勇的臉上,端詳了許久,這才說:“政委,其實三天前,閆部長就已經把我叫過去,和我在他的辦公室裡詳談了一次。就是關於這事……”
馬天勇搶道:“看看!我說要出事!閆部長建議你怎麼處理他?”
說到這,忽然頓了頓,又道:“其實韓自詡這人還是挺有才的,就是人的膽子太大!我說……如果要處分他,我看也沒必要,口頭上警告下,好好地教育教育得了……畢竟是年輕幹部,毀掉前程多不好。”
張輝這是看出來了。
自己這位老搭檔馬天勇其實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剛剛還氣得拍桌子,這下又擔心起韓自詡的前程來。
“政委,閆部長沒對韓自詡有什麼意見,如果說有,就是剛瞭解真相的時候的確發了一通脾氣,不過之後他說自己想過了,韓自詡跟他說的那套特種作戰的理念並非沒有道理。就像一句老話說的,你要治壞人,就要學壞人的壞,比他更壞,才更能制住對方。這兩年來,韓自詡的那套理論我也研究過。尤其是過去十年間發生的幾次區域性戰爭,特種部隊在其中起到的作用,還有采取的各種作戰手段,都讓我們眼界大開。”
拿著茶缸,張輝又站了起來,走到窗前。
從窗戶朝外望去,大操場上,幾十個大隊的兵正在揹著裝備,拖著輪胎在進行負重跑。
身上的裝備叮噹響,士兵竭力地叫著,很快消失在視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