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又殺回部隊,帶出了一支支響噹噹的部隊,拿下一次次比武競賽和國際特種兵比武的第一。
全軍全副武裝五公里記錄(17分23秒)創造者張茂春,在榮獲各種比武(包括為人熟知的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比武)冠軍之後提幹,之後再某海防旅當教導隊隊長……
所有這一切,不妨礙這些人在新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現在的人是一點委屈都受不得了?
有些人說要棄書。
對於付費讀者,七官我鞠躬,說聲對不起。
對於那些實習頭銜的,學徒頭銜的,我就送禁言套餐,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七官我不吃你這套!要從我這裡得到尊重,首先得尊重我!
我依舊忘不了,當年我在軍區總醫院配著劉洪貴(其實是個化名,真名我不公佈了),陪著我這位患上骨癌的老班長走過那個月難忘的時光。
他每天都扔掉柺杖,用僅剩下的一條腿,從軍區總醫院住院部一樓跳到八樓心胸外科——為什麼住在心胸外科?因為當時已經擴散了……
部隊派我去,本想著我是骨幹,是黨員,是老兵,怕癌症晚期的人會疼的太厲害,會跳樓,會出事。
但是大家都錯了。
我那位老班長從未喊過一聲疼,揹著我咬著牙挺著。
心胸外當年有個很年輕的副主任醫生,醫科大博士畢業,老喜歡拿輸液那種葡萄糖放在冰箱裡冰鎮了喝。
他跟我說,你那個戰友可真厲害,居然整天笑嘻嘻的,他擴散得很嚴重,按理說會很疼,你讓他別運動太劇烈,擴散更快。
我說你不是博士嗎?你給他做手術啊,割掉那些瘤子。
他如同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說你知道那些瘤子是怎麼樣的嗎?你以為是一個個的,密密麻麻一堆堆地附在骨頭上,你讓我怎麼刮。
我當時聽著聽著,眼眶就紅了。
我可憐的老班長啊!
其實他壓根兒就沒能從陸院畢業,他是在學校裡年度大比武之後(每年新生進去都要舉辦一次),就已經發現自己得了骨癌,當時只要半年內能重返學校,就可以保留學籍。
所以他聽從了醫生的話,選擇了高位截肢,整個右腿都沒了……
可是之後的化療耽誤了他的時間,一年後才回到學校,學籍不予保留,退回原單位。
回到我們大隊之後,沒想到沒過多久,又擴散了……
我命運多舛的老班長啊!
即便在那麼艱難的時候,我都沒看到他流過淚,也許有,不讓我看到而已。
林清影的感情線我可以保留,對於屬於我自己的一些回憶我可以順應網文,做出相應的妥協,這是對讀者的尊重,也是作為順應網文互動潮流的一種體現。
但是,這本書核心和內裡的東西不會變。
這本書的精神不會變。
因為有些東西我不能變。
有些人,有些事,我必須寫出來,必須記錄下來,這本書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一直沒寫完就是老覺得這種題材也許沒市場。
現在我不能再猶豫,我怕這本書我不寫,往後沒機會也沒勇氣去寫了。
也許從經濟利益角度,這本書不算成功。
但是每個人都必須做一件自己想做,而且用該做的事。
我每次寫書的時候,那些人就鮮活地在我腦海裡出現,我彷彿聽見劉洪貴在軍區總醫院住院部的樓梯上,大汗淋漓地用他那條獨腿一蹦一蹦往上跳,然後回過頭看到一直跟在身後的我,笑著跟我說:“XX,別擔心我,我不會自殺的!”
然後他轉過頭,繼續一蹦一蹦往上跳……
我想,那就是一種堅韌不拔的精神,即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
以上,就是我要說的話。
我說完了,你們可以棄書了。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