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這些啦!”卡西姆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莊嚴的胳膊,聲音忽然轉小:“其實,我也覺得我的分隊沒輸給他們的傘兵隊,那條路線,他們是訓練很多次了,比我們熟悉。”
莊嚴笑道:“這既是東道主的優勢。”
卡西姆嘿嘿笑道:“主場優勢。”
說完,向莊嚴告別:“行了,別想太多了,我帶隊回去了,明天的步戰車駕駛和射擊比賽,我覺得你們分隊的駕駛員應該有機會拿到冠軍。”
送走了卡西姆,莊嚴回頭看著一堆坐在地上勾著腦袋垂頭喪氣的兵,忍不住道:“都在幹什麼呢?”
沒人回答。
莊嚴走到許二身邊,身腳踢了踢許二。
“許二,平時那麼多話,現在咋沒話了?”
許二勾著頭,沉默片刻,忽然扯下帽子,擦了把臉,把頭扭到一旁。
莊嚴彎下腰一看,許二眼眶紅了。
這傢伙在路眼淚。
“得了!”莊嚴忍不住又踢了他的大腿一腳:“媽的,偵察營不出孬兵!不就是輸了第一天比賽嘛?不還有五天嗎?下面的科目爭取拿下第一就好。”
老士官齊天林忽然說:“隊長,如果不是那兩頭熊……”
話頭打住,人氣得一拳砸在地上。
“別老說那兩頭熊,其實我在想啊,這特孃的是多好的一次鍛鍊機會啊,遇到真的熊啊。”
一邊說,一邊又輕輕踢了一下許二。
“你小子不錯,我不怪你,你看,能在兩百多公斤的棕熊面前不腿軟,能夠快速據槍射擊化解危機,這就證明了我平時交給你的快速射擊技巧你是真的練到了骨子裡去,都成了肌肉記憶,有你這樣的兵,我為你驕傲呢!”
許二再也忍不住了,突然抽泣起來。
“哭個卵!”
莊嚴還是用腳去輕輕踢他。
“都多大的人了,還特麼哭鼻子,這是人家毛熊的地盤,你也不怕被人笑話?”
提及這事,許二突然不哭了。
生生把眼淚咽回了肚子裡去,還抬頭左右看看,趕緊用帽子又擦乾了臉上的眼淚,生怕有人看到。
自己的臉可以不要,中國軍人的臉可還不能丟。
大毛子或者其他國家的隊員萬一看到了,也不知道會怎麼笑中國的特種兵。
莊嚴重新坐下,目光掃了一圈所有人。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服,不甘,還有遺憾。
每個人都在想,為什麼別的國家都運氣那麼好,而偏偏是自己遇到了意外。
為什麼自己這麼努力了,最後卻因為意外的因素居然只拿了個地第三。
明明可以拿第一的科目。
整整將近半年的訓練。
每一個隊員都是過五關斬六將,平均沒人磨破了三套迷彩服,跑爛了兩雙作戰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