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的表情緩了緩，“你要多少人，我派給你。有什麼作戰計劃，告訴我，我聽聽看。”

霖別看了眼自己手裡的剩餘的紅蛋，輕輕的回答，“不用，我一人足矣。”

她不喜歡打仗，打打殺殺的沒什麼意思，但是她總會跟著眾人一起去看那地勢。

嶺南城城牆厚，且高，但是嶺南城的人卻少。

這個城池的攻打，不能硬拼，只能智取，而且也不需要很多人。

李煜還想詢問她這個人一個人到底是怎麼個方法，結果霖別已經拱手拿著雞蛋走了。

裡面的山羊鬍還在氣急敗壞的怒斥霖別，“真是太不像話了，元帥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軍營裡計程車兵為我們付出了多少汗水，我們眼下也該為他們考慮考慮。瞧瞧這個姓花的，語氣多張揚，一人足矣？她足矣？？她是誰？二郎神？還是戰神？她算什麼東西？就那麼拽？不過是個養馬的！”

……

霖別出去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臉上全是眼淚，被風一吹涼得有些讓她心裡難受。

那種被冰渣子戳心窩的感覺又來了。

外面站著玄古，他沉默的看著霖別，一對嫵媚的細長鳳眼裡彷彿能倒映出她此時狼狽的樣子。

霖別走過去，將自己手裡的雞蛋塞給玄古，“這是石頭今天早上剛弄的紅蛋，你吃個吧！算是為他慶生……”

玄古收下蛋，看她，“你要去做什麼？”

霖別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像似嘆息，“我能去做什麼呢？”

她要去為石頭做點什麼，哪怕一點點也好。

……

霖別扛了把鐵鍬。

把石頭跟他媳婦都埋了，夜深得有些安靜，霖別埋好之後，在那墳頭放了兩個雞蛋。

然後鄭重的鞠躬，“石頭，我會替你報仇，你就跟你媳婦好好睡一覺，醒來的時候我就把嶺南城給你拿下來，然後你跟嫂子安心上路。”

說完霖彆扭頭，想要回去，結果就看到山羊鬍跟他幾個關係不錯的友人正說著話從軍帳裡走出來。

“你瞧瞧，那養馬的口氣還不小，說一個人拿下嶺南城，真是好笑，也不看看他是什麼東西。”

“這紅雞蛋……嘖，晦氣，死人的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我們這是打仗最忌諱這個了。”

“唉！袁將軍，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我可不想把腦袋掛在腰帶上，我們出來不就是為了活命，現在活命的機會都有了，我不想繼續死。”

“應該快了吧！等那個養馬的死在了嶺南城，李煜就會知道我說的話重要了。誰不怕死？李煜不怕？我看他也就是現在不甘心罷了。”

幾個人一邊說就突然嗅到了空氣裡一股甜膩膩的味道，一時間也沒人注意，還以為是荒山野嶺哪裡的花開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去一旁的野地裡撒尿。

……

凌晨天色即將破曉。

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嶺南城的地方飛躍而去。

那人的輕功甚是了得，幾十仗的城牆，黑衣人翻身而過，上面原本渾渾噩噩的守門人突然驚醒，“誰？！”

可話落守門人只聞到了一股詭異的花香，接著他整個人失去了知覺，搖搖晃晃的摔在了地上。

接著一個兩個……一大篇，瞬間所有城牆上的人都摔得七暈八素。

霖別彎腰摸了摸距離她最近的一個人脈搏，已經停止。

萬毒宮的毒藥千千萬萬，這只不過是萬毒宮裡最常見的毒藥，湊巧這一代山林多得是這種雜草，霖別有事沒事就藉著放馬過去採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