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們,真的。”那年輕人眼睛紅紅地過來向泰絲道謝,“我願意為你們做任何事!任何事都行!”
“……先把外面的葡萄酒搬一桶進來吧。”泰絲說,失血的精靈會需要那個。
法爾博立刻跑了出去,沒過多久就抱回了一桶酒和一堆大概還能吃的東西,分給了那些已經失蹤了好幾天天,幸運地既沒有餓死,也沒有被殺掉的傢伙。
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法爾博沒敢仔細看,但其他人都已經身首分離,就像那個怪物自己一樣,乾癟的頭顱還被它炫耀似的插在木棍上。
“埃羅夫問我們還要待多久。”他低聲告訴索諾恩。伶俐的年輕人除了搬東西進來,還找到開門的機關,跑出去跟提心吊膽地守在外面的同伴打了個招呼。
“別急,我想大家都得休息一會兒……讓他回去叫幾個人來,我們得守住這地方。”索諾恩說。
法爾博點點頭,又跑了出去。
索諾恩點燃了房間裡他能找到的所有的蠟燭,甚至還多做了幾個火把,讓整個房間都明亮起來。儘管待在這裡是他的主意,但這個平常得透出幾分詭異的房間還是讓他有些不安。
房間佈置得十分簡單,但井井有條。兩張床,兩把椅子,冰冷的火爐上吊著一口鐵鍋,索諾恩不禁懷疑裡面曾經煮過什麼東西,然後被自己的想象弄得臉色發白,默默地走開了。他的膽子一向很大——但這很可能是死靈法師住過的地方!
一張方桌上的籃子裡塞滿某種曬乾的草藥,散發出瀰漫在整個房間的辛烈氣息,除了除臭之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用處。另一張靠牆的桌子上則擺滿坩堝,藥碾,各種奇怪的植物,礦石,和動物的骨頭、羽毛之類的東西,索諾恩連碰都不想碰。
桌子的抽屜裡有一本黑色皮面的書,索諾恩小小翼翼地把它拖出來扔到了一邊。他不打算看它,但博雷納對這種東西總是很有興趣。
一堆被紮起來的泛黃的信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開啟了其中的一封,那是一個名叫艾芙莉的女人寫給她的父親的信,內容極其平常,不過是告訴父親家裡最近又發生了什麼新鮮事——比如,她的兒子剛剛學會了走路。
索諾恩看著那些充滿幸福和喜悅的句子,再看看桌面上那一堆古怪的玩意兒,想起外面那個怪物和一堆正在腐爛的屍體,心中升起一種荒謬的感覺。
他知道死靈法師也不過是人類——選擇與惡魔為伍的人類。很難想象他們也曾經有過正常的生活。在成為死靈法師之前,他們或許也曾擁有親人,朋友……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他們放棄那一切。
他搖了搖頭,把那堆信扔到了那本黑皮書上。
他還找到了一枚仔細地存放在一個襯著天鵝絨的精緻小盒子裡的紋章戒指,那讓他更為詫異。普通人家可不會有這種東西。
“這裡住著的真的是個死靈法師嗎?”他忍不住問道。
沒人回答。泰絲現在除了懷裡的精靈之外什麼都不關心,而其他人像他一樣一無所知。
最後法爾博的哥哥有氣無力地回了他一句:“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人。”
——那倒是真的。
索諾恩嘆了口氣,把戒指扔到了信上。博雷納能認得出那紋章屬於哪個家族——如果他醒著的話。
想到這個總是讓他心情沉重。如果博雷納死了……他不知道他們還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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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待到天黑,精靈的呼吸變得更加平穩和均勻的時候才離開。臨走時索諾恩還忍著噁心帶走了那個怪物的頭。
而他們藏身的地方雖然隱秘,卻可能還沒有死靈法師的密室來得舒適——那不過是森林裡一個天然的洞穴,唯一的好處是出口甚多,需要逃跑的時候相當方便。
那也是索諾恩一心一意想要儘快把德布和他計程車兵們趕跑的原因。待在那種黑暗潮溼的洞裡,對受重傷的人可沒什麼好處。
“……發生什麼事?”看到諾威被抬回來,埃德和娜里亞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叫起來。
埃德跳起來衝到了簡陋的擔架旁,完全驚慌失措:“他還好嗎?怎麼會受傷的?他傷到哪裡?”
他手忙腳亂想要把脖子上那個盒子裡的水晶球取出來——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用它,但如果這種時候它都派不上用場,他還不如干脆把它扔進維因茲河裡!
“他沒事。”泰絲伸手按在他胸前,阻止了他,“他已經醒過來一次,他會沒事的。”
她看起來蒼白又疲憊,不比諾威好多少。
“你也沒事嗎?”娜里亞擔憂地抱住了她。
“看見你就什麼事都沒有啦,甜心!”泰絲勉強打起精神,用力回抱娜里亞。
娜里亞搖搖頭,不知道該對這個愛逞強的女孩說什麼好。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