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設計出的一切到底如何執行,便只有道倫一個人知道。
道倫一世改變了某些建築的位置,在各種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加上符文,雕像,甚至可能還用了一些不太能說出口的東西,讓洛克堡得以免受法術的侵擾,連三重塔本身也很有可能成為了防護中的一環。
這花費了道倫整整二十年的時間,他所享受的平靜與安全,卻只有短短的五年。
五年之後,他因衰老而死,關於他此生最大的成就,卻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和任何一點記錄。
之後近百年的時間,雖然沒人能弄得清其中的原理,但防護始終十分有效,卻也導致繼任的國王們不敢隨意重建任何地方,連修復破損的雕像都要小心翼翼地請來法師和牧師,唯恐出了什麼意外……
——這麼說起來,十幾年前洛克堡在戰爭中損壞了不少,雖然似乎並沒有影響防護,修復時,他還是特地請來了水神的牧師伊卡伯德,以及肖恩•佛雷切,以表示對他們的信任與重視……
一絲寒意從心底升了起來——那或許也是一個錯誤。
難道這十幾年來,他的一舉一動,事實上都在肖恩的監視之中嗎?!
他望向塔伯,塔伯也正一臉憂慮地望著他。他大概想到了同樣的問題,但這卻不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事。
“我會盡快查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塔伯拿回了桌上那黑沉沉的鐵塊,“在那之前,也許最好加強洛克堡的防護……是否需要給法師公會的蓋洛普大人寫封信?陛下……也許我們會需要他的幫助。”
安特皺了皺眉。法師公會那些傢伙不會比肖恩•佛雷切好到哪裡去,而且行事更加難以預料……
但他還是無聲地點了點頭。
“關於昨晚的事,我已經讓人給城裡那些好奇的傢伙散佈些了更好的談資。”塔伯終於忍不住露出一點得意的笑容,“至於追捕逃犯,我已經交給芬格,他的手下會比洛克堡的騎士們更瞭解斯頓布奇城的每個角落。”
“……神殿那邊有什麼訊息?”
“據我所知……很平靜。”塔伯十分清楚安特所說的是哪一個神殿,“需要找個藉口封鎖神殿周圍嗎?”
安特冷冷地哼了一聲:“如果真有人用法術幫助他們,封鎖又有什麼用?”
“但他們應該還不至於如此明目張膽……”
安特沉思片刻,再次點頭:“不允許進入——但不用阻止裡面的人出來。”
就算是給那些聖職者們一個警告……但也不好太過明顯。
“不過……”塔伯躊躇了一下,“朗格•拉圖斯當過海盜,他的女兒也是個危險的傢伙,而那個精靈是個流亡者,想要活著把他們抓回來可能不太容易……”
安特抬眼看著他,目光冰冷:“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他們活著抓回來?”
塔伯愣了一下,一直從容的神情裡有了不安:“可是,那是……”
“我給過他們解釋的機會,也對他們以禮相待。”安特握緊了雙拳,“而他們回報我什麼?殺人放火,奪路而逃……無論他們如何自稱,都只是盜賊,騙子,兇手……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他早該這麼做——不再瞻前顧後,疑慮重重,如果有人非要用博雷納為餌,他倒要看看到底有誰能釣得起他來。
“那麼,”塔伯的眉心為難地皺成一團,“阿格尼絲•加斯克爾夫人……王后殿下的妹妹又該怎麼辦?根據士兵們的描述和那位夫人的性格……她恐怕並不是被‘劫持’的。”
安特重重地往後一靠,頭痛不已。
他從來都不喜歡那個任性驕縱,和茉伊拉完全不一樣的女人。幾年前她就在洛克堡裡惹出過亂子。如果不是她死了丈夫,茉伊拉淚眼婆娑地跑來向他傾訴她有多麼寂寞又悲傷,他才不會讓她再次進入洛克堡……
“……我會為她祈禱諸神的護佑。”
最後他硬邦邦地扔出這一句。
塔伯苦笑著,心領神會地離去。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