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再次響起,來者終於走進了埃德的視線之中,一頭燦爛的金髮泛出溫暖柔和的光暈,藍色雙眼裡卻滿是冰冷的憎惡。
“聽說你在找我?”
布盧默?克利瑟斯在牢籠之外站定,對他嘲弄地一笑。
埃德瞪著他,很久沒有出聲。
他們在沉默中互望。年輕的騎士脫去了那身嶄新的盔甲,看起來依舊氣宇軒昂……雖然那白得幾乎透明的面板像是已經許久不曾沐浴過陽光。
記憶中所有不堪回首的畫面又一次如海浪般湧了上來,每一幕埃德都曾滿懷苦澀地反覆咀嚼,並一次比一次更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天真……或愚蠢。
大概再也不會有人像他一樣,以如此完美的姿勢跳進別人設下的陷阱,還十分賣力地把它挖得更深。
“……事實上,我只是想找回永恆之杖。”他逼著自己開口,“它在哪裡?”
布盧默陰沉地瞪著他。因為再有沒有任何掩飾的必要,他的憤怒和憎恨強烈得讓他英俊的面孔都為之扭曲。
永恆之杖……那神聖的手杖,大概也同樣是紮在他心上的一根刺。
“……它並不屬於你!”他咬牙切齒地回答。
“它也同樣不屬於你。”埃德反而冷靜下來,“握著它也並沒能讓你成為聖者——安特是這樣承諾的嗎?”
“你根本什麼也不知道!”布盧默冷笑,“我也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能成為什麼‘聖者’……那純粹就是一個笑話!”
“而你又知道多少?”埃德反唇相譏,“你確定直到現在都連家也回不去、只能躲藏在黑暗裡的自己就不是另一個‘笑話’?”
“閉嘴!!”
布盧默怒吼著衝過來,卻在快要撞到籠子的那一刻硬生生地停住。
“……狡猾。”他從齒縫裡擠出這個詞,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我猜你已經嚐到過苦頭?沒人教過你即使痛得要死也只能咬緊牙關嗎?你叫得就像個被針扎到手的女孩兒……不過也難怪,你到底只是個商人的兒子。”
埃德暗自慶幸著自己沒有真的去敲一敲他閃亮亮的魔法籠子,繃著臉一聲不吭。
“你逃掉過一次,但這一次……”布盧默帶著陰冷的笑容向後退去,“這一次不會再有人來救你……也別指望能從這個籠子裡逃出去,它可是為比你要強大得多的人而準備的。”
話出口時他的臉色突然一變,像是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但從他眼中的怒火判斷,他大概把這個也怪在了埃德的頭上。
“享受你所剩不多的生命吧。”匆匆離開之前他恨恨地留下了這句話,埃德卻根本沒認真聽。
“比你要強大得多的人”——那似乎並不難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