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有鎖,肖恩也在那裡——就像幾天前一樣,坐在自己床前的椅子上,平靜地注視著他,像是從來不曾離開。
埃德瞪著他,卻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幾天前他就站在這裡,為了與布盧默的“交易”……
“他死了。”他突兀地開口,“布盧默?克利瑟斯……他死了。”
肖恩保持著沉默,臉上的神情絲毫未變。
沒有什麼能比這個讓埃德更加憤怒。
“他死了。”他重複,“他曾經說過,他願意告訴我一切,來交換一個和你見面的機會……一個他再也不會有的機會,但我想我知道他想要問你什麼。”
他停了下來,再次開口時心中漲滿屬於他和不屬於他的怨恨與怒火。
“為什麼?”他問,“肖恩?弗雷切……為什麼?”
他並沒有指望能得到答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指望什麼。
但肖恩終於開口。
“我會回答他。”他說,“總有一天……或許不會太久。我會回答他,如果他依舊執著於一個答案的話。”
埃德怔怔地站著,怒火在沮喪和迷茫之中冷卻下來,漸漸意識到自己的可笑——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呢?無盡的懺悔和悲傷的眼淚嗎?那不是肖恩?弗雷切會做的事。
或許並不是毫不在意,或許也會懷有一絲愧疚,但肖恩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無論別人如何看待,無論犧牲了什麼,他不會後悔,也不會回頭。
埃德垂下頭,默默地轉身離去。
“我不會讓他的犧牲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的,肖恩在他身後低聲說了一句。
——犧牲。
如果有必要,他大概連埃德,或者斯科特都可以“犧牲”掉。
埃德苦笑,疲憊得無力去分辨那是在承認什麼……還是在承諾什麼。
他在走廊上茫然地站了一會兒,直到某種異樣的感覺讓他清醒過來。
斯科特的臥室裡似乎有什麼動靜。
斯科特不在的時候,除了小白,就算是菲利和尼亞也不會隨意進入那個房間……而小白現在並不在神殿。
菲利把它帶進了洛克堡,保護茉伊拉和她的女兒。那頭白色的豹子其實從來沒有傷害或攻擊過什麼人,但它的獨特,而不只是它跟隨在斯科特身邊所獲得的“聖獸”的光環,讓它即使趴在那裡不動,也具有某種令人畏懼……又安心的力量。
埃德遲疑片刻,下意識地放輕腳步,走過去推開了斯科特的房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