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藥鋪的大門,易步火看向旁邊的酒樓。
失去了高要掌廚的酒樓早已沒有往日的熱鬧,生意已經進入了平緩期,他的幾個小徒弟勉強支撐起偌大的地方,不見了從前腳不沾地的模樣。
摸了摸肚子,易步火承認自己有些想念高要了,看起來他已經靠著廚藝征服了自己的胃。
“比起壓在頭頂上的劫難,一日三餐才是尋常,熟悉的人都不在身邊,這日子過得真沒味道。”
易步火嘆了口氣,從前那種波瀾壯闊的日子似乎一去不返了,自己一身所學毫無用武之地,已經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
“這裡是藥鋪不是窯子,你就是站到天黑也不會有人過來拉你進來,非要我請你進來?”
街對面有一人與大街上的行人格格不入,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始終身形筆挺,不動如山。
此時聽到他開口邀請聞聲而動,動作麻利的走了過來,深深地行了一禮。
“李由拜見國師!”
“李由?”
易步火看了他一眼,這名字很不一般啊。
“伱姓李?”
“家父李斯。”
“我就說今天一早起來這眼皮怎麼一直在跳,早知道就不開門了。”
易步火搖搖頭,不用李由多說什麼他也知道來意。
自己幾次三番的被刺殺,明眼人都知道是誰做的,只是那些人低估了自己的重要性,本以為嬴政不會深究,現在看來是踢到鐵板了。
昨天和嬴政喝酒的時候他還提了一嘴,李斯現在已經對外告病,事實上已經被控制了起來。
易步火對他毫不在意,現在都有點後悔對嬴政說自己被刺殺了,隔三差五來一下好歹能讓自己提提神,不至於現在這樣終日昏昏沉沉,對明天沒了盼頭。
“聽說丞相病了?李公子真是有心了,竟然還親自來抓藥。”
“我不是來抓藥的,我是來向國師求情的。”
李由面色嚴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緊貼地面,聲音真誠。
“李由願意以命換命,求國師高抬貴手放我父親一馬。”
“李斯可沒想過放我一馬。”
易步火不屑的道:“對於你的孝心我很讚賞,但恕我不能同意。”
自己看起來很像是個好人嗎?磕幾個頭就能恩怨一筆勾銷?我看起來很心軟的樣子嗎?
“李由句句真心實意,只要國師願意不追究父親的責任,我願意做任何事!”
“任何事?”
易步火突然來了興趣,他還真有件很特殊的事情需要有人來做,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李斯雖然人不怎麼樣,但他卻有個好兒子。”
“想讓我收手很簡單,不過你真的願意為你的父親做任何事?哪怕是傷天害理?”
“這……”
李由猶豫了片刻,偷偷的觀察著他的神色,道:“除了傷天害理我都願意。”
“那妥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先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