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朝沉吟了下:“秦越天那個老狐狸既然早有防備,就肯定不會輕易讓我們破解他的咒術,就算你去了也於事無補。”
“那怎麼辦?接下來的比賽對手的實力只會越來越強,若阿遠身上的禁制不破除,必定會受傷。”
這也是蘇景朝最擔心的。
想了下他道:“阿遠,接下來的比賽中,為父會施法為你加持,只要你帶著為父給你的加持符,就可以共用我一半的靈力。”
蘇意遠很是詫異:“還有這種法術嗎?”
蘇景朝笑了笑:“加持之術也是不是隨便能用的,施法者與受加持者,必須是血脈相連的至親才行,這也是你母親在世時獨創的一門法術。”
蘇意遠頓時起了興致:“這門法術也是母親自創的?”
提起愛妻,蘇景朝臉上的笑就越發溫煦,捋須放下手中的茶盞道:“你母親天資過人,蕙質蘭心,若是在世的話,現在的風雲嶺只怕又是一番氣象了。”
說到最後,忍不住嘆了一聲。
意識到他的失落,蘇意遠不禁有些懊惱,正想將話題轉移,卻聽蘇九黎道:“父親,雖然加持術是可行之法,但每次使用的時長不得超過兩個時辰,否則將有損你的靈力……”
他話才說到一半,蘇景朝就抬手將他制止。
蘇意遠也吃了一驚,連忙道:“爹爹,若此法對你的修行有損,是萬萬不行的,我寧可在比賽中輸掉。”
蘇景朝立刻安撫道:“你放心,既然我提出這個方法,就肯定可以讓你我二人都平安平安。”
蘇意遠心裡卻不踏實:“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蘇九黎想了下道:“父親不是說禁制咒可以解除麼?複賽要後天才開始,大不了我明日帶人到秦府走一遭,就不信破不了他的咒術。”
蘇景朝淡聲反對:“沒用的,秦越天敢用此術,想必也對我們有了防範,而且他身為朝中重臣,府門也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頓了下又道:“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一邊用加持符想阿遠繼續進行比賽,一邊找辦法破了他的咒術。”
他說完這句話,花廳裡便陷入了沉默,直到片刻後,有僕人過來提醒開飯。
晚間,蘇意遠回到房間泡了個熱水澡,一邊想著這次比賽的事。
她今天雖然與人打成平手,大半原因也是基於對方的人品,若換個心思惡毒點的,她未必能繼續比賽。
同時她也不太想用加持符的辦法,這就跟考試的時候作弊一樣,雖然別人可能看不出,但她自己知道心裡也是怪彆扭的。
正想著,一陣風突然從外室吹過來,讓她冷得打了個哆嗦。
如今雖然開春,但夜裡的氣溫還是很低,而且她也不習慣有人看著她洗澡,所以每天沐浴的時候都是關著門窗的。
既然門窗緊閉,怎麼會有風呢?難道是她剛才關漏了?
她邊想邊從浴桶裡站起來,拿件衣服正想往身上披,就感覺似乎有人在看著她。
蘇意遠一驚,立刻知道有人進來了,將外袍隨意往身上一裹,大步朝外走去。
房間右側的窗戶果然開了,空氣中還多了一股淡淡的松香氣,是貴族子弟慣常用來薰衣服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