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拿出一副十分發愁的樣子來,嘆氣說:“這個孩子,不能生。”
他的手倏地收緊,“為何?”
我直接忽視他的不高興,耐心的解釋說:“首先,咱倆的孩子要是個鬼,你這不是害了他麼?生下來就是個鬼,讓他以後怎麼生活?”
韓正寰抿唇不語。
我接著說:“要是個人,那就更不行了,你沒有戶口,咱倆不能結婚,孩子生下來就是個黑戶,不能上學,這多可憐?”
他臉色眸子裡閃過幽光,看著他的神情似乎在認真思考我的話。
我再接再厲,說:“第三種情況就是不人不鬼,要真的是這樣,咱倆可就是在做孽。”
說完這些,我心中舒暢了,緊張的盯著他的臉,這可是我想了很久的說辭,綜合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和現實,也算是有理有據。
他突然翻身壓住我,沉聲道:“丫頭,你在害怕什麼?”
我一怔,乾笑著說:“我不害怕,我這不是跟你從實際出發,認真的探討這個問題麼。”
說話的時候,我一直躲避著他灼熱的目光。
“看著我。”他強硬的道。
我抬眼看過去。
他握緊我的手,“是不想生孩子,還是不想跟我生孩子?”
“不想生孩子。”我洩了氣,老實的承認,本來想要矇混過關的。
“為什麼?”他又問。
我眼眶微紅,有些落寞的說:“我不懂怎麼做媽媽,我肯定照顧不好他。”
是的,我不想生孩子,很大程度上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做一名母親,我從來沒體會母愛父愛,有些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他凝著我的眼睛,半天后低頭在我的臉上吻了下,給我擦著眼角的淚,道:“不哭,這事先擱下。”
我哽咽著點頭。
孩子,如果真的有個小娃娃叫我媽媽,那是什麼樣子的場景呢?
我第一次在內心偷偷的幻想起來。
幾乎是一夜未睡,當天我是直接睡到下午一點多,醒來後全身上下都是疼的,整個人都很乏。
吃飯的時候還會昏昏欲睡,最後是被沐然一聲尖叫給嚇醒的。
穿鞋的時候差點從床上滾到地上,腳步發飄的走到門口,韓正寰就臉色凝重的進來,“出事了,要不要去看?”
我忙著點頭。
沐然開車帶著我們來到渡郡古城郊區,等到他把車停下來後,我不由得皺眉,這不是杜衡發現陸長風手機的地方?
跟著沐然走到廢墟邊上,杜衡和陸長風都在,甲子姐妹哆哆嗦嗦的站在一邊,一直在哭。
在地上趴著一個女子,二十多歲,長得很漂亮,穿著也時髦,只是已經沒氣了。
她雙眼絕望的看著前方,臉上滿是淚痕,身體的姿勢很怪異,手腳都縮在身下,下巴頦杵在地上。
我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而且,從她的耳朵眼裡鑽出幾根已經枯掉的長髮。
又是這頭髮,難道是蓮香來了?
蓮香的本體已經被破,現在能用的了這頭髮的人,也就是她自己了。
“這是什麼時候出的事?有抓到人嗎?”我皺眉問沐然。
他解釋了半天,我才明白。
原來是甲子姐妹今天中午開車回家,本來想在這地上拍個照片,畢竟這廢墟看著有種頹廢美。
誰知道一過來就看見這女人以一種這樣的姿態倒在地上。
兩姐妹被嚇得不行,趕緊報警,同時給杜衡打了個電話。
於是,我們就都知道了。
我心裡有些同情這兩姐妹,不過就是出來旅個遊,碰見這麼多離奇的事兒,估計有個一年半年的,不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