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燁慶王與徽慶王對視一眼,兩個人均是一頭霧水。
“拿來。”姜域朝陸垚伸了下手。
陸垚畢恭畢敬的呈上了一道聖旨。
姜域親自展開,將它呈現在兩位親王和百官面前。
“這不是……贏帝的親筆手諭……”燁慶王認出了這字箋。
徽慶王也禁不住身子一顫:“你怎麼會有贏帝的東西?”
姜域沉眸:“你們不識字?”
燁慶王這才走到近前,仔細去看那聖旨上的內容。每看一個字,都覺得心口一緊。“這不可能,你怎可能是贏帝的親生子,怎麼可能是先帝的親兄弟,這怎麼可能?”
姜域沒做聲,只是看著他震驚的表情,不置一詞。
他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這個情景,他終於能在滿朝文武面前,在天下百姓面前,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他以為他會萬分激動,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他心裡相當的平靜。
平靜的好像整件事根本就是這樣,心底沒有任何的波瀾。
“這不可能,這一定是你偽造的!”徽慶王上前一步,想從姜域手裡奪過這道聖旨。
姜域閃身躲開撲上來的徽慶王,平靜道:“皇家玉蝶上面,寫著我的名字。宣域,這個域,是領域,是疆域,是昭彰我乃皇族正統的身份,是你們眼拙罷了。”
百官們也是議論紛紛,有慌措的,有震驚的,也有平靜無波的。
其實許多朝臣,都聽聞過薛苞芸與贏帝的事。尤其是歷經兩朝的老臣。當日緘口不言,完全是為了保護贏帝的顏面。身為君王的,勾引下屬的妻子,這無疑是皇家醜聞。
所以他們處於保護自己的心理,從議論此事,可這並不代表沒有這件事。
先帝登基之後,更加沒有人會去翻舊賬,於是這件事便像是沉入海底的石子。
“曹太守,你來說!”燁慶王轉而看向立在百官之前的曹一勳。
曹一勳緩緩上前,從懷裡拿出了那塊皇家玉蝶。“這東西,贏帝一直交給老臣保管。本想著,將來要隨老臣入土,卻不料有重見天日的一日。”
“你……”燁慶王頓時就懵了:“這怎麼會……”
“其實晟慶王殿下當日已經知道姜相的身份。”曹一勳表情冷淡道:“老臣選擇緘口不言,所以被投閒置散。對了,徐家徐老護國公當年激流勇退,也是這件事的緣故。先帝也曾經逼問此事,徐家不得已,才撤出朝廷……”
“曹世伯,你是說……”徐柏森整個人都懵了,明明是吳為告訴他,姜域要謀反。他才會幫著吳為,將到手的青衫派收緊,不讓他們為姜域繼續賣命。
“這件事波及甚廣,所以兩朝老臣們都選擇緘默不言。你祖父自然不會讓你知道真相。”曹一勳高高舉起手中的玉蝶,用丹田之氣向百官宣告:“此玉蝶,乃是贏帝親手所託,曹一勳以曹氏一族,白餘口性命擔保,絕無須言。你們若不信,皆可驗證。知曉此事,也絕非曹某一人,先帝最鍾愛的何太妃當日也是人證。”
他的話音剛落,殿門便緩緩敞開。
何太妃昂首闊步,迎著眾人的目光緩緩走進來。
“不錯,哀家也是人證。”何太妃信步而來:“贏帝,臣妾受您所託,這些年韜光養晦,不敢造次,活在您正宮皇后,先帝正宮皇后的威儀之下,苟且偷安,為的就是今日。臣妾知道是先帝聯手他的皇后算計了您,謀奪帝位,可是臣妾沒有證據。如今,江山終於要重新回到您看重的孩子手裡,臣妾替您高興。贏帝,您看見了吧!這一切您都看見了吧!”
“這不可能!”燁慶王聲音艱澀:“何太妃,茲事體大,你不可胡說。”
“哀家哪裡是胡說!”何太妃眸子裡閃過一絲凜然的恨:“先帝與他的皇后,多番為難,幾次謀算哀家,哀家隱忍偷生,就是為了替贏帝說出冤屈。當年,贏帝的密詔,欲公開姜相真正的身份,將他召回身邊,以待來日繼承大統。可不知道先帝如何知曉此事,連夜設計謀害了先帝。哀家本是想將他的惡行公之於眾,無奈沒有證據。又受贏帝所託,務必當眾說出真相,這才苦苦支撐到今日。哀家同樣也有贏帝親筆信箋,證明此言非虛。除此以外,還有贏帝玉璽為證。”
“遺失的玉璽原來在你手裡……”徽慶王登時如遭雷擊:“真是荒謬,太荒謬了!這不可能!”
姜域這時候才微微斂眸,語氣依然平靜如初:“朝中忠臣不得經商,但若是皇族又當如何?覬覦旁人的江山,視為佞臣,可若是拿回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