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兩個月,江湖客棧後廚王有魚覺得生活很無趣,因為客棧裡少了一個有趣又很對他胃口的的小子。
若不是客棧內動不動就會莫名其妙消失的酒肉,他真的以為,少掌櫃是不是已經離家出走了。
“有魚,你在這發什麼愣?”
大掌櫃來到後廚,只看到雙手托腮的瘦削中年人,曾經的他總是幹勁滿滿,即便如今做菜已經不需要他親自來,但他每天依舊最早一個來到後廚,親自準備著每日的食材。
當然,偶爾也會自己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菜式,例如雞丁青桔,月餅燉五花等等等等。
每次做完都會找店內的夥計來試菜,即便大多數都不是很好吃,但他依舊樂此不疲,掌櫃的也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這些夥計都是戴罪之身,王有魚本名王有餘,早年是鸛雀樓的碼盤夥計,因為當年在鸛雀樓用碎瓷片將自己的仇敵割喉而被官府通緝,之後被魏獻保下帶來了淮南,改名王有魚,而那幾壇廣釀明樓就是那時候從鸛雀樓帶來的。
“哎,大掌櫃,我時常覺得我可能並沒有做菜的天賦。”
他是個活絡的人,從來不會質疑自己都專業水平,可如今這副質疑自己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我做的新菜你們都不吃,只有那小子會一點不剩的吃完,如今他不在,讓我很為難。”
聽聞此言,魏獻這才明白其中緣由,爽朗大笑,後默不作聲,沒說太多言語。
玉人酒坊外,劉懷毅心不在焉的打著酒,他已經連續一個月親自來打酒了。
“我怎麼記得刺史大人不是好酒之人啊。”
陳琣玉看著這賊眉鼠眼的俊俏公子哥說道。
劉懷毅頭也不回,就是盯著江湖客棧大門方向。
“這不是琣姨的酒天下第一嗎?”
“別看了!”陳琣玉一拍他的肩膀說道:“顏姑娘離開都近一旬了。”
“什麼!”劉懷毅手中酒壺掉落在地,略有些手足無措。
“琣姨,她……她去哪裡了?”
“不知,她本就是江湖中人,又有哪裡是她真正的歸宿呢。”
劉懷毅默默回頭,亦步亦趨的往城中劉府走去,望著他落寞的背影,陳琣玉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你和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兩人共同看著湧金門方向,眼中盡是蕭索。
送君湖畔,龍王廟前,老柳樹下。
蘇乞兒躺在樹枝中,滿頭亂髮用一根翠綠色的柳條束著,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兒,喝著小酒,看著樹下魏子庚與周瑩的切磋。
兩人你來我往,周瑩刀勢凌厲至極,白漣所匹配的《清》字決剛猛,大開大合。
而魏子庚的輕功詭譎,如同幽靈一般令人琢磨不透。
“阿瑩,小心了。”
魏子庚一手持木劍,一手持長槍,每一道迅猛刀勢襲來皆被他一槍洞穿隨之瓦解,而右手的木劍則帶動自身力量,一劍而去仿若一掛銀河。
“瀑劍!”
周瑩橫刀在前,劍氣自頭頂而落,持刀的右手隨手畫圓,擋開身前的攻勢,左手撐地令自己身體完美當過這傾瀉而下的劍氣,堪堪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