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擺了擺手,讓兩人坐下,開始細細的說一些事情。
孫,高二人也將遇到的問題說出來,三人在一起商量,出謀劃策。
在三人商量著的時候,皇帝,內閣,六部頒發的聖旨,詔令,邸報在京城漸漸被消化,逐漸有了一些聲音。
這些聲音終歸不大,還在一種‘思考’階段,並沒有沸反盈天。
周延儒的沉默,令朝野非常多的人摸不著頭腦,還在觀望。
境內這邊含糊,京外的十三省卻不含糊,巡撫,總督聯合的邸報一道接著一道,而後就是召集各級官員進行談話,逼著立軍令狀,凡是抗拒的,當場罷黜!
這樣的場景,在整個大明不斷的上演。
各地相繼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反對聲,不止是上書批駁,彈劾,士林之間大躁。
‘動搖國本’,‘違反祖制’,‘亡國之舉’等詞彙鋪天蓋地,幾乎淹沒了朝野。
整個朝廷面臨了巨大的壓力,這些壓力隨從一個個人身上匯聚而來,最後到了朝廷,到了周延儒,周正身上。
周正自然是無所畏懼,視若無睹。周延儒則感覺身上背了一座大山,舉步難行,夜不能寐。
正月一過,周延儒就有些扛不住了,先是是要給官員們加俸祿,而後又要減稅,隨後公佈今年開恩科等等,企圖拉攏人心,減少罵聲。
但這些絲毫沒有削弱士林間的罵聲,尤其是南京的復社,北京的燕臺社,二者合二為一,人數過五千,從者數萬。
‘二張’在虎丘開大會,以八千人的聯名信,抨擊朝廷的‘變法’,要求周延儒,周正等人‘懸崖勒馬’,恢復朝綱。
八千多人,復讀科舉的是極其少數,大部分是入仕或者曾經入仕的,不乏曾經的六部官員,加上錢謙益等從中呼應,聲勢著實浩瀚。
周延儒當年的二次入閣,就有復社的拱鼎,這一次復社明擺著要與‘變法’死磕,也沒有再顧忌,手裡握有的周延儒的把柄,再次成為利器,半藏半漏。
就是這樣藏而半漏才最具威力,在如此洶湧澎湃的非議聲中,稍一不慎,就可能折戟沉沙,周延儒哪敢大意。
他先是給錢謙益施壓,而後又要調‘二張’出京,同時補錄今年恩科的科考名單,一系列手段,強硬的很。
周延儒預計的這些人會因為‘官位’而屈服,卻沒想到,極其更大的怒火。
無數道奏本飛入通政使司,冒頭直指周延儒,指他是‘竊國大盜’,‘碌碌無為’,‘素位屍餐’。
因為變法的緣故,很多人找不到矛頭,或者說最終的‘罪魁’,一時間,群起而上,瘋狂的攻擊周延儒。
朝野彈劾不說,堵周延儒大門,在內閣大院外叫罵的不計其數,周延儒能出門,卻回不去,只得躲在內閣大院不出。
不止是他,朝廷裡的各個大官,無一倖免,幾乎就沒有人沒被攻擊,但凡出門,一聲吆喝,就是一大群人擼袖子要打群架,還不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