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不應該當真的裴宴卻看了鬱棠一眼,見鬱棠一副安然無瀾的樣子,想到陶清的話,心裡頓時拔涼拔涼的,臉都黑了。
殷浩想也沒有想地拉住顧昶就道:“你這是要去哪裡?我們準備去永福寺逛逛,你要不要一起?”
顧昶看了鬱棠一眼,笑道:“好啊!我正好沒什麼事,還想著是在靈隱寺用了齋席再回去還是這就下山。既然你們準備去逛永福寺,那大家不如就留在靈隱寺用了晚膳再回去吧?我來做東!”
只是他看鬱棠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無意間掃過裴宴。
他發現裴宴的臉色很難看。
顧昶心中微愣,想著裴宴不會是把殷浩的玩笑話當真了吧?如果是這樣,那他的心胸就很狹窄了,且是個開不得玩笑的人。那裴彤會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得罪了裴宴而不自知呢?
看來這件事他得放在心上,好好地問問裴彤了。
顧昶在前面帶路,向殷浩介紹永福寺:“……慧理禪師建立的。和靈鷲寺、靈隱寺一樣。原來叫資嚴寺,後改名為永福寺……”
殷浩心不在焉地聽著,腦子轉得飛快,想裴宴到底要和自己說什麼?他得想個什麼辦法才能把顧昶晾一邊去?
裴宴落在了他們的身後,漸漸靠近了徐小姐和鬱棠。
他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顧昶雖然令人討厭,但他的出現拖住了殷浩,也算做了件好事了。
他想了想,乾脆慢下腳步,和徐小姐、鬱棠並肩而行。
“徐小姐什麼時候回京城?”裴宴沒話找話地道,“我聽青沅說徐小姐準備過兩天上街去買些土儀帶回去。正好我想給明遠和張府帶點東西去,想請徐小姐幫個忙。”
徐小姐還惦記著靈隱寺主持師傅的畫,對裴宴自然也就比平時要熱情。
她笑道:“多謝三老爺了。到時候您讓管事的交給我家隨行的婆子就是了。”
裴宴道了謝,想著辦法和鬱棠搭話:“鬱小姐送走徐小姐也要回臨安城了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吧?這幾天浙江布政使要來上任了,我們一起回去,也能有個照應。”
鬱棠還沒有回答,徐小姐已訝然道:“浙江換布政使了?”
裴宴笑著點頭,道:“上個月下的旨,這幾天應該就要到了。”
徐小姐道:“換了誰?秦大人去做什麼了?”
裴宴的目光在鬱棠身上停留了片刻,道:“原雲南布政使李光調到浙江任布政使,秦大人調入京城,任禮部侍郎。”
徐小姐有一個兄長任禮部主薄。
她心裡有點亂。
不知道楊三太太這次拜訪故交,有沒有拜訪秦大人。
如果沒有去,不知道這個時候再去還來不來得及。
她思忖了幾息功夫,涎著臉問裴宴:“秦大人的調令已經到了杭州城嗎?”
裴宴道:“應該到了。不過,以秦大人的性子,李大人還沒有來之前,他應該不會聲張。”
徐小姐就有點急了,她悄聲對鬱棠道:“要不你先去永福寺,我有點急事,要交待阿福一聲。”
鬱棠雖然不知道秦大人調離浙江與徐小姐有什麼關係,但看徐小姐的樣子,她懷疑裴宴是故意告訴徐小姐這個訊息的,隱隱感覺到裴宴這是要支開徐小姐似的。
她一時心跳如鼓。
她是順勢而為聽聽裴宴會跟她說些什麼呢?還是繼續不理睬他,陪著徐小姐去辦事呢?
鬱棠沒能猶豫半息工夫,裴宴已道:“那我陪鬱小姐在這裡等你吧!你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