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三人一陣無語。
還是莫清塵最先反應過來:“大哥,你快叫程道友他們進來,我們立刻下井。”
“噯。”唐慕辰應著,轉身鑽出了霧牆,不多時就帶程如淵一行人進來了。
“莫姑娘,你們——”程如淵幾人見到當中的那口井,眼神一縮。
莫清塵直截了當的道:“各位道友,我們快進去,下面有人,也許出路就在眼前。”
眾人一聽神色一喜,幾步走到了井口邊上。
“莫道友,那些鬼蜂都消滅了?”毒娘子探著頭往井中望去,只見灰霧翻滾看不清底細,有些擔心的問道。
莫清塵不敢把話說滿,只是道:“應該消滅的差不多了,大家下井時還是要留意一些,而且井底有人,不知是敵是友。遲恐生變,我們下去吧。
眾人頷首,各自施展防禦手段,依次進入井中。
那些灰霧中的死寂之氣侵蝕著眾人的生機,在這狹窄幽閉的井中,眾人覺得呼吸有些澀然,但是隨著身體下墜,周身的灰霧越來越淡,到後來已經不見了霧氣,待適應了黑暗的光線後可以模糊的看到井壁上的古樸花紋。
他們不知道要下墜多久才能觸到地面,快速的下墜帶起呼呼的風聲,哪怕已是結丹修士,這種情境下心情也極為複雜,有些激動,有些忐忑,有些興奮,還有些恐慌,特別是知道頭頂腳下都有人感受著同樣的經歷,那是一種很奇異的感受。
而另一個域面中。場景更加奇異。
有一行人正對著面前的一面水牆打出道道靈訣,那水牆就凝固了幾分,水牆的另一邊,竟然是滔天大水。而且是黑色的。
水牆的這一端,則是青青草地,一派鳥語花香的模樣。有一株參天巨樹聳入雲端,高不可見。
“熊公子,恐怕支撐不住了!”一個身穿黃衣的修士擔憂的看著搖搖欲墜的水牆。
鶴髮童顏的俊美男子臉色白如雪,猛地看向那人:“撐不住也要撐,不然就只有死!”
說到這裡望向以雙手苦苦支撐水牆的熊四:“四元,我來助你。”
他上前一步,雙手按在熊四後心之上。開始緩緩輸入靈力。
熊四感覺到澎湃的靈力傳來,手上來了勁頭,又把水牆往黑水的方向推了推,牢牢頂住。
“耶律燕怎麼還不下來!”黃衣修士咬牙支撐著,忍不住抱怨起來。
熊四轉頭瞥了一眼高聳入雲的大樹。又扭過了頭,艱難的道:“多想無益,等著!”
他們進了這域面,原本一副世外桃源的情景,誰知惡水忽然從東方來,直接把一位同伴捲入,那同伴剛一落水,就瞬間化作一灘血肉融入水中,連聲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
幸虧穆惜年施展秘術水幕光華。形成一堵水牆把惡水盡數阻隔在另一端,這才保住了性命。
可是水幕光華不能一直堅持,他便以巨力支撐,這才堅持到現在。
穆惜年心思靈慧,篤信天無絕人之路,任何域面不可能只有死路。總會給人留下一線生機。
他料定眾人的出路,恐怕就在那參天巨樹上,這才派身輕如燕,精通攀爬的耶律燕上樹一探究竟。
哪怕在樹上一直找不到出路,若是這樹足夠高,不懼水淹,那也可以暫時躲避上去,誰知耶律燕卻一去不復返了。
他們苦苦等的,就是耶律燕的回來。
熊四心中閃過這些念頭,忽聽撲通一聲響,一個女子從大樹上掉了下來,發出哎呦一聲慘叫。
“耶律燕,如何了?”耶律燕的莫名跌落,令場中幾人心神一凜,熊四咬牙問道。
耶律燕慘白著一張臉,張口欲言,忽覺一陣腥鹹味道湧上喉嚨,嘴一張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咳咳。”耶律燕吐著血,咳嗽幾聲,這才慘白著臉道:“熊公子,這樹足有百丈高,到了樹頂端發現一個黑色旋渦,我大著膽子鑽進去,誰想是個狹窄密閉之處,四周皆是石壁,最多隻可容二人透過。我攀著石壁開始往上爬,漸漸發覺有煙霧生。這倒也罷了,誰知忽然一聲巨響傳來,石壁震動,我手一滑就落下數十丈,等手抓穩石壁又往上爬到那個位置,結果更大的震動傳來,我又落了下來……咳咳……”
“然後呢?”熊四手上一用力把水牆頂住,咬牙問道。
耶律燕臉上露出氣憤欲絕的神色:“然後,我反覆爬了十來次,每次都被震下來,特別是最後一次,差點就被摔死,還掉下一物砸在頭上。當時我甚至連躲避都做不到,咬牙爬了上去,竟然,竟然……”
“竟然什麼,你可說啊!”黃衣修士心急火燎的嚷道。
耶律燕水盈盈的大眼睛波光粼粼,顯然驚魂普定:“竟然看到一個人身豬頭的妖怪,我嚇得腳一滑,就又跌下來了……”
“上面竟然有妖修?”眾人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