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成目瞪口呆,喃喃道:“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
心中卻在發毛,暗暗發誓以後絕不得罪這個女人。
“說什麼呢?”莫清塵熟練而均勻的把膏狀物體塗遍了花千樹的頭,涼涼的問道。
“沒……”羅玉成剛開口就禁了聲,手指一劃一道靈光把二人籠罩。
莫清塵同樣抬眼望去,只見兩個尼姑打扮的女子抬著一個筐子沿著山路緩緩走下來。
這是兩個凡人。
莫清塵鬆了一口氣,傳音道:“她們是花家庵堂的?”
“應該是。”
羅玉成施了障眼法,兩個尼姑根本看不見二人,她們到了溪水下游,就放下竹筐,舀出衣物搓打起來。
二人的對話清晰地傳來。
“空生,按著慣例,每月初五那邊都會送米麵過來的,怎麼到現在了還沒動靜?”一個身材嬌小的尼姑問道。
另一個年齡較長的尼姑道:“前幾日不是聽說花公子大婚麼,也許是忙著籌備婚事耽擱了,空言今日已經下山去打聽了。”
身材嬌小的尼姑長嘆一聲:“說來說去,我們這些人到底是仰人鼻息,人家一旦有事,連米麵都不送了也沒法子。”
“別愁了,庵主不是說了,等開春我們收拾塊地出來,自己種糧食。”空生安慰道,隨後把棒子輪的老高,啪啪的捶打著衣服。
過了半個時辰,二人抬著竹筐沿著山路慢慢走遠了。
莫清塵嘆了口氣:“羅道友,你那遁地尺是隨意落到此處,還是有心的?”
“怎麼?”羅玉成撤了障眼法,淡淡問道。
莫清塵挑了挑眉:“這麼說,你是特意來這的了,你怎麼知道花家有這麼一處別院?”
羅玉成嘴角叼著根草,乾脆仰面躺了下來,悠悠道:“怎麼知道的不打緊。關鍵是這裡,正適合避風頭啊。”
“我們留在這裡?”莫清塵脫口而出,隨後卻嘆了一聲,“也是的。花千樹這一失蹤,想必外面已經找的人仰馬翻了吧。”
羅玉成丟過來個“你倒不笨”的眼神,說道:“不錯,所以你就在這裡呆上個一年半載的,只要花千樹的本命元神燈燃燒旺盛,花家和赤魔宗知道他安然無恙,時日一久也就不會查的那麼緊。你找個機會離開就容易了。”
“我,那你呢?”莫清塵順口問道。
羅玉成看向莫清塵的目光有些奇異,隨後淡淡笑起來:“莫道友,我可不是花家的逃婚新娘。”
莫清塵臉色一紅,暗自惱怒起來,自己怎麼就對旁人有了依賴心理了,看來心性還是有待磨礪。
“多謝羅道友相助了,不知羅道友什麼時候動身?”莫清塵恢復了鎮定。淡淡道。
“還有些事要處理,這就走了,莫道友。你多保重。”羅玉成拱拱手,也沒等莫清塵回答就瀟瀟灑灑的向外走去。
莫清塵面色平靜,默默望著他頎長的背影沒有做聲,卻忽然見羅玉成轉過頭來,揚手拋過一枚玉箋。
莫清塵伸手接住,就聽羅玉成的聲音傳來:“本來是想用來免點利息的,既然兩清了,這個就權當玉成送給莫道友的新婚賀禮吧。”
這個毒舌的!
莫清塵氣的握握拳,回敬道:“既如此,羅道友大婚之日清塵定當回禮。順便看一看太白域的第一美人是什麼樣子。”
早先花千樹和羅玉成的對話,令她隱隱猜測到羅玉成和他未婚妻之間,定然不是那麼美滿。
羅玉成驀然回頭,看向莫清塵的目光晦暗莫名,直到她都有些不自在起來,才似笑非笑的說道:“其實還是莫道友深諳我心。要是能像花千樹這樣當個和尚,倒是不錯。”
說完掉過頭去,大步流星的越走越遠。
莫清塵低頭看看手中的玉箋,探入神識一查不由面帶喜色,裡面記載的居然是有關安魂木的訊息。
這些年每到一處自己就苦苦探尋安魂木,至今一無所獲,沒想到羅玉成倒是記得當年的話,給自己解決了好大一個難題。
有了安魂木的下落,莫清塵心情大好,雖只剩了一個人,卻沒有多少失落,嫌惡的看了花千樹一眼,拖著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安頓下來。
好在她有束縛靈力的蔓藤,還有令人昏睡不醒的“神仙倒”,既不用擔心花千樹突然醒來攻擊,也不用擔心他清醒著給人添堵,唯一要在意的,就是偶爾的,那兩個小尼姑會挑著竹筐下來洗衣服。
那兩個小尼姑不過**凡胎,以她築基大圓滿的修為想遮掩蹤跡再容易不過,她們每次下來,莫清塵還要湊過來聽一聽,看有什麼訊息。
這樣一來,倒是知道了當日花家的不少事。
震天雷因為是在白芒真人那一桌炸開,死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白芒真人的弟子,另兩個也是和花千樹交好的門中精英弟子,而花家族長花百城也受了重傷,至今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