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風月份漸大,展懷親自去馬場接了謝紅琳過來。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謝紅琳剛到,鍾夫人也來了。
和上次一樣,直到鍾夫人進了陝西境內,展懷才收到來自福建的家書。
他又急又氣,眼下天下並不太平,鍾夫人竟然還要千里迢迢地過來,如果在路上出事可怎麼辦?
他在心裡埋怨了鍾夫人一百遍,又埋怨了閩國公五十遍,然後......鍾夫人就到了。
非常時期,為了掩人耳目,展懷和展愉都沒有出城去接,鍾夫人並不在意,看到展愉的時候,她怔了怔,淚水便奪眶而出。
從展愉進京,直至今日,他離開福建多少年,鍾夫人便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這個兒子。
展愉進京後,閩國公便告訴鍾夫人,從此後就當少生了一個兒子,就當展愉已經死了。
早在幾年前,鍾夫人都不敢去想這件事,她以為這輩子她能等來的,就是次子的棺材。
可是現在,兒子就站在她的面前,當年的青蔥少年,已經長成了溫文而雅的謙謙君子。
鍾夫人望著面前的展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人快步過來,將一隻鴿子遞到鑲翠手中,鴿子咕咕的叫聲,把這凝重的氣氛才被打破。
眾人都向霍柔風望去,霍柔風正從鑲翠手裡接過一隻小竹筒,她咧開嘴,道:“別急,我看看啊。”
然後,她展開紙條看了一眼,嘴巴抽了抽,只好在婆婆和二伯子疑惑的目光中,硬著頭皮說道:“呵呵,我把公主墓給炸了,二哥您不小心給燒死了......”
鍾夫人下意識地摸摸耳朵,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展愉苦笑,展懷則一把扶住霍柔風的腰,對迷茫的鐘夫人和展愉道:“岳母還在府裡等著,我們快點回府吧。”
待到回府後,眾人相互見過,一番契闊之後,大家便一起看向霍柔風,首先是剛剛得到訊息的謝紅琳,她問道:“小楓,讓親家二爺詐死,這個沒有問題,可是你為何要炸了公主墓,你今天一定要給個說法,否則我沒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按理,謝紅琳是不應當著婆家人的面質問女兒的,可是這件事太大了,她必須要問,更要在展家人面前問個清楚。
霍柔風看看母親,又看向鍾夫人,鍾夫人也在看著她,她委屈地抽抽鼻子,可憐巴巴地扭頭去看展懷。
謝紅琳乾咳一聲,道:“你看他也沒有用,鵬舉可能都不知道這件事。”
“可是二哥知道啊,是吧二哥?”霍柔風做出一個甜美的笑臉看著展愉。
這件事的確是展愉安排的,但是他也只是安排放把火而已,卻沒有下令用火藥炸墓。
公主陵雖然不大,可也不小,且皇家陵墓甚是堅固,要炸燬公主墓,一定要在墓裡和墓外埋下大批火藥,到是再有人點燃火藥,才能將整個陵墓從下到上一起炸燬,這不是一兩個人十幾斤火藥就能辦到的,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這當中要有大批的人力、財力,可要有擅長此道的高手。
當然,只要有錢,這些都能辦到,霍九在西北一封書信,在京城的霍大娘子就能讓人去辦,可是霍九好端端地炸了公主墓做什麼?
九容公主雖是女子,可是她是女帝唯一的女兒,無論是謝家,還是高家展家,逢年過節都要給她燒香叩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