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兇什麼兇,把我們當成乞丐了啊?多收錢不退還你還有理了,退錢,你這個店我們不住了。”胡銘晨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可他現在也忍不住了。
前面胡銘晨還覺得五十塊錢而已,沒有必要鬧得太過。但是這老孃們的話越聽越氣人,簡直就是欺負外地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霸道可惡得無以復加。
“退錢?退什麼錢?錢付了就沒有退的道理。愛住就住,不住拉倒,要退錢,沒那回事。你們現在找機會要訛我五十塊錢,不是乞丐是什麼。乞丐好歹還是求人要,你們這算什麼,要不搶得了。我告訴你們,要在我李春芝的面前玩這一套,你們找錯地方了,信不信我隨便喊幾個人就把你們給收拾了。”這李春芝橫肉翻滾的瞪著一雙牛眼道。
“喲,還玩黑的啊?”胡銘晨冷笑一聲道。
“黑的?老子黑的白的都玩,就看你們識相不識像。”李春芝咬著牙道。
這些開小賓館的,常年和各種各式的人打交道,而且這地方本身也是魚龍混雜的所在。李春芝說他黑道白道的人都認識,這句話不完全是吹牛唬人,起碼和當地的小混混,應該有關係,基層片警,應該有過交道也認識。
然而這一套用在胡銘晨的身上並不好使。
在李春芝的眼裡,胡銘晨他們都是外地人,來這裡也是找工作而已,沒什麼實力,因此只要刷出點狠辣的手段,他們就會乖乖的退卻。如果是本地人,是有錢的老闆,是有實力的主,根本不會選擇住他們這樣的小店,要麼自己住家,要麼住更好的賓館酒店。因此他才吃定了胡建強他們再怎麼鬧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來。
五十塊錢不算多,可是對李春芝來說,螞蚱腿也是肉,五十塊就是一個房間的收益。反正這些人就是匆匆過客,住了這一次,也許今後永遠不會再住了,那麼當然能宰一次就要狠宰一次,況且還是死無對證的事情。
“老闆娘,我說句公道話吧。”這時,旁邊等待入住的那個中年人插話道。
“公道話?你有什麼公道話可說,別瞎操心。”老闆娘對這位旁觀者的公道話毫無興趣。
老闆娘沒興趣,胡銘晨倒是有興趣。
這位中年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穿著樸素,頭髮梳成偏分,身穿一聲灰白色西裝,看起來不那麼像是找工作的。他剛才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而且他有一個小細節,身份證本來拿出來了,他由悄無聲息的放進褲兜裡。
“這位同志,你說,像她這樣的做法有沒有道理,還出言恐嚇威脅,太過分了,你評評理。”胡銘晨道。
“老闆娘,你的確不該這樣,剛才,這位同志的確給了你一百塊,你也確實沒有退他錢,這我是看見的。沒有必要鬧下去嘛,你把五十塊退還給他就完了,掙錢也得掙在明處,是吧?”中年人道。
“是爸,我看還是媽呢。你哪隻眼睛看到的?你別長著一張嘴就胡說八道,我們的事情與你何干?需要你逞閒嗎?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吧?”見自己的齷蹉被人點破,老闆娘的手一下子就指到了中年人的臉上去。
“我怎麼和他們是一夥的呢,我是後來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我就是講了句公道話而已,你怎麼能這樣汙衊呢?”中年人退後半步,避開李春芝的手指道。
“毬,你要是和他們不是一夥的,你管什麼閒事,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你既然是後來的,怎麼就知道我沒退他們錢?我告訴你,你再這樣嘰嘰歪歪,信不信我叫人抽你。”李春芝從櫃檯後面鑽出來,惡狠狠的盯著這中年人道。
“我看,這個事還是報警處理吧,等警察來了,誰對誰錯,他們一調查就知道。這位同志,謝謝你仗義執言,一會兒麻煩你給做個證。”說著胡銘晨就掏出手機來要打電話報警。
看到胡銘晨真的要打電話報警,李春芝就急了,伸手就去搶奪胡銘晨的手機。胡銘晨一閃一讓,李春芝就掌握不了重心摔在地上。
李春芝這一摔,她頓時就撒起潑來。
“打人了,打人了,快來人啊,三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女人了,來人啊,打人了......”李春芝躺在地上大喊大叫。
她這一叫喚,立刻就吸引了幾個旅客的主意,同時,有一個女服務員從二樓跑下來。
“李姐,李姐,怎麼了,誰打你?”女服務員蹲在李春芝的跟前急切的問道。
“紅兒,趕緊,打電話給毛三,就說有人在我店裡訛詐鬧事,而且還打了我,讓他帶人來。”李春芝撐起一隻手給那服務員吩咐道,完了又躺下去喊叫起來:“沒天理啊,打人了,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女人了......”
那個紅兒得到吩咐之後,不由分說就急忙鑽道櫃檯後面去打電話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