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那位彈琵琶的女子她未見過,身邊有丫鬟伺候,想必也是位侍妾。
不過跟著側福晉去嫡福晉那裡請安時,府裡的侍妾們她大多她都見過,思量了下,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彈琵琶的這位就是失寵至今不願出門的庶福晉白佳氏?
她走進後,只見庶福晉白佳氏神色淡定,她的丫鬟隨在側邊。
她想都沒想,就問了一句:“你就是庶福晉白佳氏?”
玉靜略欠著身子,問出的話極沒有教養和規矩,她一對尖利的眼睛打量著彈奏琵琶的庶福晉白佳氏,也就長那樣,容貌比不上自己,看來自己是有機會的。
白佳素昕只是略微揚起雙眉,眼神似怒非怒,嘴角似笑非笑,只盯住那位毫無禮數的丫鬟瞧了又瞧。
那位丫鬟則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顯得有些心虛,悄悄將頭低了下去。
末了,白佳素昕問了句,“你是哪個房裡的?模樣生得倒是不錯。”
玉靜聽到誇讚,心頭大喜,連忙知書達理起來,“啟稟庶福晉,我是側福晉劉佳氏房中的,我叫玉靜。”
“嗯,沒想到名字也極好聽的。”
又是一句誇獎的話,玉靜被誇得徹底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婉玥在屋內遠遠聽見琵琶聲,忙起身順著聲音的方向迎上去。
還未走進,見是素昕同劉佳妙音屋內的玉靜說話,婉玥便立在遠處,默不作聲只是聽得出神。
玉靜走後,素昕再次彈奏了一曲,琵琶彈至曲終,婉玥聽聞這琵琶聲,露出震驚的神情。
要知道近日可是側福晉劉佳氏生產的日子,她竟在此時彈如此哀婉的曲子。
婉玥只知道她前世時,素昕的書法和繪畫造詣頗深,卻不想這一世的素昕連琵琶也彈得如此有意境。
她微不可聞地輕嘆口氣,輕聲說:“但願是我想多了。”
彈完曲子的白佳素昕一面抱住琵琶走了幾步,一面朝雙兒說著,“雙兒,你瞧那叫玉靜的丫鬟是不是眼睛長得太高了?”
雙兒怔怔哦了一聲,後回道:“確實長得挺高的,毫無禮數,小主,您居然還誇她!”
白佳素昕沒有吭聲,回了自己的屋子。
待玉靜回到屋中,斬釘截鐵地道:“庶福晉白佳氏太不把我們小主放在心上了,我都跟她說了側福晉這幾日要生產了,需要靜養,她卻無動於衷。”
好一個陽奉陰違,竟將庶福晉白佳氏與她的對話全然顛倒。
張嬤嬤面色冷凝,望著那位侃侃而談的丫鬟,她一言不發。
她頓時意識到了什麼,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怔了怔後才回道:“反正是個不受寵的侍妾,黔驢技窮罷了,對我們無礙的,不理她便罷,我們盡心照顧好側福晉才是頭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