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聖面色沉凝道。
“嘁!”
吳明嗤笑一聲,毫不掩飾嘲弄道,“既往不咎,戴罪立功?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追究本王?”
“哼,目無尊長,無法無天,你早已是魔頭,無可救藥!”
朱聖寒聲道。
“吳明!”
韓聖輕嘆,語重心長道,“縱然命運對你不公,可你一生修持武道,直至今日,自是堅持著本心。
如今一朝放棄,莫說對不起那些一直護持你,關愛你的師長,對得起你自己習武的本意嗎?”
“我之武道,只為逍遙自在!”
吳明緩緩拔劍,向這尊法家聖者微微欠身,以示敬意,“至於因果,以劍問之!”
韓聖一怔,慨然長嘆,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話說到這份上,連他也不知道如何勸說了。
畢竟,吳明這些年的過往,他也算是知之甚詳,可若說幫助,又做了多少呢?
大勢所趨,縱然身為聖境大能,也無法完全按照本心行事,又如何能讓一個受盡了苛待,只想活下去的人,為了別人,殺身成仁呢?
“嘻嘻,不錯不錯,能讓這麼多老傢伙不顧顏面,以大欺小,對你下殺手,果然有不凡之處!”
雙角魔帝赤瞳一亮,笑嘻嘻道,“不過,你想投身我魔族,空口無憑,還得有一份像樣的投名狀才行!”
“正該如此!”
吳明微微側身,向這位不知名魔帝的畫影分身微施一禮。
“帝君不可,此獠害死了畫瞿羅,之前更害的我族天驕畫鬱真身隕落在外,如今還在祖地修養,天賦潛力大損,如何能……”
那名畫骨王族絕頂魔尊驚聲道。
“嗯?”
雙角魔帝眼瞼微垂,目中血光大作,面無表情道,“你在質疑本宮的決定?”
“不敢,屬下不敢!”
這名決定魔尊肝膽俱裂,趕忙俯首,再不敢多言。
魔族之中階級森嚴,即便是親族,也不敢隨意反對上位者,更遑論是當著這麼多同階的面。
若再敢多說半句,絕對會是身死道消的下場,沒有第二種結果。
雙角魔帝當然不會殺吳明,至少現在不會,起碼也要有一個表率,否則如何能讓神州強者從內部瓦解?
魔族眾聖也沒有意見,樂見其成。
即便上下等級森嚴,乃至殘酷,可身為聖境大能,魔帝強者,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自然要有手下人代勞。
若能打擊神州同階強者心氣的同時,瓦解半聖強者的鬥志,讓幾方半聖魔尊多活下來幾個,誰會本樂意呢!
“吳明,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就在此時,人族一方中,站出來一名丰神俊朗的青年強者,義憤填膺的指著吳明怒喝道,“臨淵先生何等風光霽月,正人君子,獨鎮魔窟,誅殺泣血魔帝,怎會有這等叛族逆種的傳人?
臨淵先生若泉下有知,定然難以瞑目。
今日起,我與你割袍斷義,你這墮魔逆種,人人得而誅之!”
眾人默然,目光更顯複雜。
那位人人稱讚,修身持正,一生正大光明,交友遍天下的臨淵先生,哪怕身殞多年,依舊沒人能說出半點不是。
哪怕在其晚年,護持了一位攪動天下風雲的天驕後輩,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