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約皺起眉頭,自語道:“這大力神魔怎麼會進入這裡的?難道外面的金丹期高人與他有勾結?”
杜子平介面道:“這大力神魔是之前進來的,也不知在這裡待了多少年。”
何素約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杜子平道:“很明顯啊,外面的金丹期高人就算與他有勾結,最多不過是幾人,萬沒有所有人都與他勾結的道理。以他的神通修為,不可能瞞過這些金丹期的高人。因此,只能是他早就進入此間了。”
何素約道:“不錯。這大力神魔惡名在外,仇家極多,也就是躲到這種別人不敢進入之地,才能躲過敵蹤,只是他也未免太膽大了些,這裡危險重重,稍有不慎,便會身死道消。”
杜子平道:“師孃,你約我到這裡,到底是為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何素約道:“也好,我便告訴你,省著你胡思亂想,唯恐我來害你。”
杜子平道:“弟子怎敢懷疑師孃,只是怕準備不周,壞了師孃的大事,回去挨師父責罵事小,誤了師孃結丹,那可就萬死莫恕了。”
何素約咯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這一張嘴,當真是死人也能說活。你聽好,此事確實關我結丹。我資質一般,修為到了這一步,若道心磨鍊不足,絕無尺寸之進。但我師父說我,道心磨鍊非數百載不可,這樣一來,我便是道心磨鍊圓融,大限也就到了,還談什麼結丹。”
杜子平心中一動,這何素約難道還有什麼秘術可以加快道心磨鍊嗎?但他口中卻道:“飄香谷中難道沒有什麼磨鍊道心之所嗎?”
何素約道:“飄香谷當然有,只是我資質不成,磨鍊效果也是有限。本來我以為這一生結丹無望,哪裡想到,居然讓我也得如此機緣。”
“我有一個關係極為密切的師姐,她早在六十年前就參加了百派試煉,卻無意中在此處發現一座前人坐化的洞府,除了一枚金丹外,其中的藏寶盡數帶走。她之所以將這枚金丹留在這裡,完全是無奈之舉。”
“那位前輩是一個金丹期修士,自名天狐夫人,修煉的功法也是以媚術幻術為主。據我那師姐所說,天狐夫人當日在此修煉時,遇襲受到重創,雖將敵人擊退,但不久也死在這裡。”
杜子平聽到“天狐夫人”,不禁插口問道:“這天狐夫人是不是桃花宗門下?”
何素約道:“我那師姐沒有提,但估計應該不是。對了,你別打岔,聽我說完。我那師姐發現的那枚金丹,正是一枚靈狐妖獸金丹。她正欲取走之時,金丹上卻浮出了一頭靈狐魂魄,居然也是金丹期。”
“這頭靈狐說它本是天狐夫人的靈寵,天狐夫人坐化之際,它也受了重傷,本來也要一同身死。只是它說它本是什麼青秋嶺狐族的少主,身負狐族心法,這才讓天狐夫人將它的魂魄煉在金丹之上,這樣讓它可以存活下來,但不能離開這枚金丹,但也不入輪迴,一旦魂魄滅亡,便會魂飛魄散。”
“它讓我那師姐尋找一頭靈狐接受傳承,否則這門心法便會失傳,做到這一點才會同意將金丹取走。它畢竟是一頭金丹期的妖獸,即便是魂魄,我師姐也無法獲勝,便只能作罷。”
杜子平問道:“但此事與師孃你結丹有什麼關係?而且狐類妖獸也不是很難尋找,為何一定瞧上我這頭靈狐?”
何素約道:“因為我師姐回去之後,發現天狐夫人所遺留下來的功法中有一種靈幻丹的秘方,此丹服用有助於道心磨鍊。只是這靈幻丹要以靈狐妖丹為主藥。一來,我沒有能力去獵殺金丹期的靈狐,二是現在金丹期的靈狐極為少月,都無處尋去。”
“至於為何要你這頭靈狐,是因為那頭金丹期的靈狐表示,需要三尾以上的胎動期靈狐前來繼承它的傳承,如果是三尾以下,或是引氣期,根本無法接納這種傳承,而現在胎動期的三尾靈狐也是極為難尋,因此,就需要你這頭靈狐了。”
杜子平沉吟了片刻,說道:“此事若是真的,對師孃有莫大的好處,我手下這頭靈寵也是受益非淺,只是怕那頭妖狐有詐。”
何素約道:“那天狐夫人的名號,後來我師姐多方打聽,知道三千年前確有其人,而且青秋嶺在數千年前,也有相當一批靈狐妖獸,因此那頭靈狐所說應該不假。”
杜子平從小謹慎,也養成了極難信人的毛病,因此心下總有懷疑,但聽到這裡,卻也找不出什麼問道,只得說道:“請師孃開啟這坐洞府。”
何素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陣盤陣旗布好,退在一旁,口中唸唸有詞,玉手一點,那陣盤陣旗所佈之處,立時升起一陣煙霧,片刻後散去,地面上便出現一個直徑逾丈的洞口。
杜子平又是一怔,這天狐夫人為何洞府埋在地下?
距此數百里之外,也有一處山洞,洞中有一張石床,與一張供桌,供桌上立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猿猴雕像,石床上坐著一個大漢,正是大力神魔洪袁。
那洪袁左手連根切掉,但已止住鮮血。他轉頭對那雕像說道:“我左手已斷,恢復雖不難,但我這種煉體術最忌結丹前軀體受損,你可以有什麼法子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