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知道要面臨一場惡戰,當下將無影神劍祭出。卻聽見耿姓修士叫道:“小心!”同時,他頭上那朵白雲裹住的引靈珠發出尖銳的鳴叫之聲,一個金丹三層的修士頭上的白雲也是翻滾不已。
這金丹三層的修士忙祭出一塊冰盾,撲的一聲,那冰盾被刺了一個大洞,他胸口出現一道劍痕,一股鮮血噴出,眼見是活不成了。
耿姓修士大驚,他祭出了引靈珠,本以為可以防範杜子平這無聲無息的偷襲,哪想得到仍有一名師弟被斬,忙將護身冰盾祭出,小心翼翼地四下張望。
杜子平也是一怔,對方居然有這等異寶,對無影神劍有防範之效。雖然他仍是殺死一人,但實在是對方修為低下,倘若是鷹千里,只怕就是難起偷襲之效。
雖然以鷹千里的修為,只要用法寶護住全身,無影神劍若要偷襲,也是極難,但這樣一來,鷹千里攻擊方面就弱了許多,便利於他逃走。
他仰天長嘯,身上浮現出一層龍鱗,背上長出雙翅,頭生雙角,飛到空中。他把手一放,九柄飛劍飛出,化為漫天劍光,向眾人斬去。鷹千里把手一放,一柄白色飛劍飛出,化為一道劍河,迎了上去。
杜子平見了,更是失色。以劍光凝練劍河,這種神通他也能施展,只是這鷹千里的劍河中看不到任何劍光,真的彷彿是從天而降的一條大河!劍術通靈!這是許多元嬰期修士都羨慕的境界!這鷹千里的劍術居然達到這個地步!
杜子平暗暗叫苦,知道這次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勁敵。這鷹千里修為的金丹九層,他施展真龍法身也不過勉強達到金丹七層,他自負劍術陣法了得,但在這兩方面,鷹千里都在他之上。
他卻不知,這鷹千里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是金丹九層的高手。只不過由於傷勢過重,現在才恢復了修為,但這樣一來,此人法力之渾厚精純,在金丹期高手中不過第二人想,而經過這三百年來的磨鍊,劍術也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杜子平雖然身負斬龍訣,但修習時間太短,自然難以與此人比肩。饒是如此,鷹千里對杜子平也是暗暗歎服,這小子修煉時間不長,陣法之強,劍術之精,當真是他迎戰以來首見。至少,在三百年前,他自忖無論是陣法與劍術,都達不到杜子平現今的地步。
杜子平手掌一伸,赤血幡飛出,射出一道血光,將鷹千里罩住。同時,他身上一朵血雲飛起,一百零八隻血獸佈下一座血煞迷天大陣,將餘下六人困住。
那耿姓修士驚叫:“天罡地煞血獸變!你怎麼會這門神通!”
杜子平也不答話,身體一扭,便飛入血雲當中,九柄飛劍在空中合為一柄巨劍,惡狠狠地向那耿姓修士斬來,同時,他雙拳飛出,一條火龍與一條寒蛟飛出,也向耿姓修士擊去。他看得清楚,這裡面除了鷹千里,便屬這耿姓修士最為難纏。
那耿姓修士右肩一搖,飛出兩柄冰劍,化做兩條巨大的寒蟒,迎上那柄巨劍。一聲巨響,那耿姓修士只覺得全身巨震,內臟一陣翻騰,險些一口血噴了出去。
這時,那火龍與寒蛟也飛了過來。他身前飛出一塊冰盾,擋了下來。但這樣一來,他體內又是一陣震盪,那口鮮血再也壓制不住,便噴了出去。
他心下駭然之極,可是在這血煞迷天大陣當中,這口鮮血噴出,那便是大糟特糟。只見血獸血雲的血光芒大漲,耿姓修士只覺得頭內一暈,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他知道不妙,忙一捏法訣,要止住體內鮮血飛出。
這時,一隻血紅色的龍爪伸了過來,正是那頭五爪金龍血獸。龍爪直接伸入那耿姓修士的胸腔之內,從背後穿出,那顆心臟也已經變成肉泥。
空中傳來轟的一聲,那赤血幡所佈下的空間已被那鷹千里破開,他剛開出,便瞧到耿姓修士身死,不由得大怒,這杜子平在他眼底,居然連斬兩人!
他大喝一聲,冰劍飛起,與他合二為一,化為一道流光,向杜子平直斬過去。身劍合一,鷹千里這一劍已是用盡全力。
杜子平躲閃不及,身上升起一道金光,正是那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在那金光下面,又生成一道冰牆,正是霧凝冰晶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