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煜從不曾對生日禮物有要求。
一碗麵、一個蛋,它是;那個手製的許願瓶,和她的“生日快樂”,也是。
哪怕什麼也沒有,睡覺一天,其實也沒甚麼所謂。
但他知道,符橙雀偶爾會有這樣的小衝動,對其他人的生日禮物會有上心。更且,這次的生日也是他的成年之時,跨過這道階梯,溫煜是成年人了。前後十八年,沒有比這個更重要。
符橙雀清楚地記得這一茬。
她又似笑非笑的說,“小煜,你馬上十八啦!”嘟起嘴,怪聲怪氣的揶揄著講:“大人咯大人咯!”
溫煜橫符橙雀一眼,“那我要點成年人的東西可以吧?”
“什麼呀?”符橙雀眨著眼睛問,她定然知道溫煜一定會說點什麼奇怪的話,可是,她還是想問。
曾幾何時是不懂,不明白,如今不同,是想聽,想要知道溫煜又將說些什麼逗弄她。為此,故意上他的當也是可以的。
但巧兒女帝仍舊低估了小煜軍師的無恥,他粲然一笑,蹦出兩個字——
“老婆。”
“呸!”少女面紅耳赤。
老婆……不要臉。
離成年都還差一個月的人,居然說這個!
哇!知人知面不知心,溫煜太賊啦!
符橙雀避開灼熱地目光,悶頭向前,溫煜樂樂陶陶的跟上,於少女耳畔嘀咕:“不要急嘛,老婆茲事體大,不行也是正常的,沒有老婆,未婚妻也是可以的……”
她緩一些步子,歪頭去看小竹馬,含笑問:“那我送你一個?”
少年定住步子,正氣凜然,斷然道:“不收!”
“哦?為什麼呀?”符橙雀笑著問。
她捉摸著,溫煜也許他會說弱水三千,也許會說正人君子……
結果卻見小竹馬把脖子上掛的墜子取出來,衝著她晃一晃,得意洋洋的笑起:
“本人有婚約。”
符橙雀剜他一眼,垂下頭,看了看衣服裡的金玉墜子,默默不語。
異木棉的花在海風之中搖曳,有些墜落,落在地面,碾成暗紅的泥;有些墜落,落在臉頰,點綴成少女的羞;有些墜落,落在少年的心裡,成了心臟裡瞬息奔騰的血液。
週日。
小瓜的生日過幾天就是,而她的大學還在軍訓,哪怕近許多,也什麼聚會都甭想了。
那送給方靈的一套明信片,方靈喜歡的不行,群裡炫耀,小瓜見了也強烈要求額外送她一套。
這當然不能算做禮物,禮物還需要額外買。
兩人昨天約陸敏,陸媽媽乾脆的拒絕了:“這是大學的第一個週末吧?你們一定要好好逛一逛,牽手的那種!”
她如是說。
語氣興奮又期待。
溫符作罷,周天下午趁著天陰一些,搭著公交車到南大隔壁的冬街。
冬街是南大學子最愛去的非校內的區域,超商店鋪,商賈小販,這裡都有。名稱據說也是南大師生叫出來的,南清沒有冬天,教授便帶著學生將街道漆成齊整的白,茫茫一片,成了冬街。
後來成了特色,新開的店鋪都得漆白一些,否則要挨差評的。
兩人是來給小瓜挑禮物的,但符橙雀卻被那些小攤販的吃食勾得走不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