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笙抱著若顏心緒紛亂,他該拿顏兒怎麼辦?他如何護的了顏兒的周全?
到了夜半,若顏漸漸醒了。洛寒笙睡在床邊上環著她,像是環著自己最心愛的珍寶。若顏有些拘謹,輕輕推了洛寒笙一把,想從洛寒笙懷裡掙脫出去。哪知洛寒笙睡得輕,一下便醒了,洛寒笙見若顏醒了不禁大喜,開始問了起來:“顏兒,你還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水。”
“為什麼要救我。”若顏沒有看洛寒笙,只是這樣問了一句,“我是想要殺了你的。”
“只要你想要,我的命你儘管來取。只是若你不能讓我放心的死我便絕不會死。”洛寒笙抱緊了若顏,顫聲說。
房間裡的燭火輕輕搖著,留下一滴滴蠟淚。若顏閉上眼睛聲音幾若不可聞:“如何你算是放心?”
“我知道沒了我你也能活的很好,衣食富足,亦不會傷悲。”洛寒笙吻了吻若顏的額心,“顏兒,你不是一直想去江南嗎,我們三日後便啟程可好?”
若顏愣住:“怎麼,怎麼忽的想起來要去江南。”
“你小時候一直想去看江南的白牆黛瓦,還總說要嚐嚐紹興的茴香豆,紹興酒燒鴨和西湖的醋魚。我都記得。只是我害你沒了爹孃,一直沒人帶你去。我又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江南,便在生前陪你去看一看。”
“我爹孃行刑那日,你在場嗎?”若顏將自己這些日的疑問問出了口。
洛寒笙的身子僵了僵,回道:“那日陛下召見,我一直在宮中,未曾去到刑場。”
“那是何人打了你?”若顏看著洛寒笙,目光灼灼,像是要在洛寒笙臉上燒出個洞。
洛寒笙掩住面色的不自然:“當年我已是朝中官員,何人敢打我?”
“陛下可曾……”若顏還想問下去。
洛寒笙打斷了她:“你身子還未恢復完全,就莫要再想這些傷神的事情了。我讓蓮兒把你的藥和燕窩粥熱一熱給你端來。你吃過藥墊一墊肚子再歇一歇。明日太醫會過來複診。你既無事,我便去外間睡了。”
說完洛寒笙便起身準備出去。
“笙哥哥。”若顏喚他。
月光灑在屋中清冷冰涼,燭火映得屋內的影子搖搖晃晃。洛寒笙的影子也被照的搖搖晃晃。
“你好好休息。”
“笙哥哥!”若顏喊他,哭著問,“當年到底是怎麼了?我有權知道真相!”
“你不能知道。”洛寒笙沒有回頭,走了出去。他的拳頭握的生緊,竟攥出了血來。
若顏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想要下床去,卻摔了下去。洛寒笙聽到聲音忙又衝了回去將若顏抱到床上。
若顏拽著洛寒笙的衣袖哭著求道:“笙哥哥,告訴我好不好?當年皇上是不是下過赦免爹孃的旨意?我聽你那日發燒時說過。”
“沒有,我只是做了個夢。你別記在心上了。”洛寒笙答道。
“怎樣你才肯告訴我真相?”若顏問他。
“我說的已是真相。”
若顏解開自己的衣帶,將衣裳一層層褪下。洛寒笙看得心驚,拿被子裹住她怒聲問:“你做什麼?!”
“若我把身子給你,你可否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想再恨下去了,這些年我每夜都在做噩夢。你可否別再這樣折磨我?告訴我真相不好嗎?”若顏哭得渾身都在抖,她看著洛寒笙眼裡都是求而不敢得的悲涼與絕望,“還是說你也覺得我只能以一死才能擺脫這些年的噩夢?”
洛寒笙嘆了口氣將若顏身子放平,把被子為她掖好:“我會告訴你的,只是現在還不行。你等等我好不好?”
若顏看著洛寒笙,眼裡的光黯淡了下去。她本以為這一回她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過了片刻,蓮兒端來了燕窩粥和藥。洛寒笙將藥和粥給若顏喂完又給她嘴中塞了一顆飴糖。
“過幾日便去江南嗎?你傷還沒好全,我又病著,會不會不便?”若顏忽而問了他一句。
“有大夫隨行,且我們又不急著趕路。我傷已結痂,並不礙事。我們隨路吃著住著玩著養著。當是無礙。”洛寒笙揉了揉若顏的頭髮。
過了三日,若顏的身子好得也差不多了。洛寒笙向皇上告了假,府裡下人備好了行李,小五帶著兩個侍衛與一名大夫和蓮兒隨行。
洛寒笙扶著若顏上了馬車,哪知蕭逸卻趕到來送他二人。
“洛兄好不講義氣!帶若顏去江南遊玩卻不帶我。”遠遠的便聽見蕭逸笑著挪揄洛寒笙。
“你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整日只想著玩?”洛寒笙笑罵。
“你與若顏的身子可都好得差不多了?我可是聽說那日咱們相爺為了若顏將太醫令都招來了。聽說若顏怕救不回來好大一通火氣,可嚇人呢!”蕭逸笑著拿著扇子拍了拍洛寒笙的肩,“哪日我若病了你可有這麼個排場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