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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願得琴瑟盼和鳴

“這個時辰了你也該餓了,先墊墊肚子。”若顏遞了一塊酥餅給凌音,“獨守空房是一定的事,但我聽她的教養嬤嬤說她不是個安分的。看著今兒晚上怎麼鬧騰吧。”

“不安分又怎麼?如今這麼個時局她自個拎不清身份早晚要出岔子。”凌音捧著酥餅咬了一口。

“行了,她怎麼著丟給皇上去管就是,你且去吃飯吧。拘了一上午,累著呢。”若顏倚到美人榻上拿起昨兒沒看完的史書繼續翻著了。雪鶯端了零嘴過來放到案子上。凌音被換下去用飯去了。

“娘娘怎麼還在看這本史書?有趣嗎?擱了奴婢可耐不住性子。”雪鶯笑著打趣。

“史書怎會無趣,多少年的歷史都在一本書裡。”若顏笑著抿了一口茶,“之前那批藥材給哥哥送到了嗎?雀鳥司把我要的那對信鴿訓好了嗎?都這麼些日子了。”

“算算日子藥材應該快到了,應當就在這幾日。雀鳥司把信鴿已經訓好了,奴婢這兩日便去帶回來。”雪鶯又給她添了杯茶。

“那便好,哥哥那邊可傳了什麼信來?”若顏眼睛亮了亮。

“相爺倒是沒什麼信傳來,倒是秦將軍給娘娘寄了封信,昨兒剛寄來,早上奴婢才拿到的。娘娘認識秦將軍?”雪鶯掏出一封信遞上去。

若顏很是奇怪,皺著眉拿起了信封,上面沾了些塵土,信封上的字看得出書寫者遒勁的筆力。蠟封還十分完整,若顏從頭上拔下一把簪子劃開蠟封取出裡頭的信。

秦子淮向來不擅長寫些什麼文縐縐的話,信上就兩句話:“相爺想娘娘了,寫給娘娘的信他看著不滿意都已經揉了百十個紙團了。娘娘快給他寫信吧,我快被煩死了。”

看著有點孩子氣又有點粗俗的話竟逗得若顏笑了起來。

若顏看著那封信很想把信留著,但她卻害怕李亦哲為著這個為難洛寒笙,只得把信燒了。雪鶯燒的時候若顏一臉的委屈。

雪鶯看著笑起來:“娘娘怎麼還不高興了?這兩日奴婢便把信鴿帶回來了,到時候娘娘想相爺只管寄信就是了。”

若顏盯著雪鶯,雪鶯被她看得一臉懵:“娘娘這麼盯著奴婢做什麼?”

“雪鶯,你是宮裡的人。雖說曾經受過阿姐的恩惠,可為什麼知道我喜歡笙哥哥你幫著我便罷了,怎麼一點兒都不為皇上說話啊。”若顏撐著腦袋一臉好奇。

雪鶯笑出了聲:“喜歡皇上有什麼好的?先後喜歡皇上最後卻落得那麼個下場。奴婢知道相爺是個有主意的。趁著這場仗向陛下要了您回去也不是不能的事情。您要能離開宮裡安穩一生也算奴婢報了先後的恩德。”

“怕是沒那麼容易。”若顏想起來那天李亦哲的那一跪。她似乎低估了李亦哲對她的心意。洛寒笙想要帶她離宮怕是不容易。

雪鶯知道她擔心什麼,也不多說什麼,雖然屋子裡就她伺候,外頭也有凌音守著,沒誰能聽了牆角去。但宮裡頭話太多總是不好的。她給若顏背後又放了個軟枕,笑著問她:“今日華婕妤入宮娘娘賞東西嗎?”

若顏拿銀籤子挑了一小方牛乳凍放到嘴裡。牛乳凍是牛乳加了糖和玉米粉小火熬製送到冰窖裡待涼了拿出來切塊蘸了糖粉才算製成。入口即化,味道香濃。若顏吃了一塊拿帕子擦了嘴,挑了挑眉:“你覺著我該賞她什麼?周唐有規矩,九嬪之下的位份入宮後面見主位不應穿著嫁衣,她倒是直接穿了過來。這樣也著實沒規矩,她看不起我,那我何必給她臉面?如今就

這樣坐不住,給她面子豈不是更讓人糟心。”

“話是這樣說,可前朝那些言官一個個說話都不怎麼好聽。娘娘隨便賞些什麼過個面子也落個賢名是不是。”雪鶯摸著茶涼了,又去給若顏換了一杯熱的。

“這倒也是,我那庫房裡我上次看單子,緙絲繡花的料子挺多的,又都是些大紅大綠的顏色,除過那兩匹海棠的我覺著蠻好看的其他的你看著給她送上五匹,再賞副頭面也便差不多了。你覺得呢?”若顏蹙眉想了想。

“我記得娘娘有套骨瓷的茶具,產自汝窯,是難得的東西。好看是好看,但喝起茶自然不如娘娘慣用的紫砂壺,所以一直存著也不用。不如賞給她,看著也是份厚賞,再者也是提醒她清心。娘娘以為如何?”雪鶯記性好,這些禮制規矩懂得也多,自然是妥帖的。

“放著也是放著,賞她吧。”若顏又吃了塊牛乳凍。

“那奴婢便吩咐人給她送過去了。”雪鶯福了福身子下去了。

若顏繼續讀那本史書,若顏一直讀到傍晚天色暗了,若顏有些困了,便把枕頭放下來窩在榻上睡了。凌音進來給她換茶的時候見她睡了,抱了床毯子給她蓋上。

因著江月姝今日入宮,李亦哲傍晚批完摺子便帶著林公公往椒房宮趕。李亦哲午後聽說了江月姝穿著嫁衣去拜會若顏的事,他怕若顏不高興,又特意讓林公公去庫裡找了一對滿綠的翠玉鐲來。玉鐲成色極好,是頂級的寶貝,也是他母親生前最喜歡的物件。他為了哄若顏高興連這樣的東西都肯拿出來。

到了椒房宮李亦哲還沒進門便被凌音攔了下來:“陛下,娘娘看書困了這會已經歇著了,陛下要不改日再來?”

“無妨,朕去看看她。這個時辰也該用晚膳了。”李亦哲撥開凌音的手徑直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