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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天底下就沒有完美無瑕的犯罪

夏林的一句髮簪讓冬娘沉思許久,但終究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如果是女子的話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力量。

有個詞叫死沉,想要讓旁人意識不到這個人已經死了,那麼就需要非常大的力量將屍體拖上樓,一個女子哪怕再強壯也斷然做不到這樣,而且從兇器進入到屍體的角度和力度來看也都不是女子能使出來的。

那既然不是女子,手上拿著兩根髮簪豈不是顯得有點突兀了?

“你想啥呢?”夏林走下來在她面前伸手揮了揮:“還琢磨兇器呢?”

“我覺得不像是髮簪。”

“不是髮簪那就是筷子唄。”夏林坐回到了冬孃的面前:“鐵筷子、銀筷子又不是沒有,而且很多跑商的人都會隨身帶一雙銀筷子,以免……嗯?”

夏林說到這裡自己也停了下來,他看向冬娘:“你說會不會是用銀筷子?死者是一個國家的使者,還是負責商貿的使者,如果他在這裡跟一個商隊或者商行的掌櫃或者當家一起吃飯,在討論的生意的時候沒有談攏,對方突然起了殺心?”

而正說著,冬娘看向了桌上還沒有吃完的菜,眉頭漸漸皺起,這時夏林也意識到了什麼,看向桌子的方向,桌子上有條魚,雖然現在都成魚凍了,但從上頭缺失的部分來看卻有些不太對勁。

他趕緊拿過一雙筷子模擬了一下,然後頭皮一下子就鬆弛了下來:“啊哈!我知道了。吃飯的是三個人,有兩個人坐在使者的左右兩邊!你看這條魚在盤子裡有被拖動的痕跡,這是在往自己方向拽肉下來的時候留下的。”

冬娘垂下眼皮沒有立刻回應,在沉默了一陣之後她才開口道:“可以假設。”

如果是兩個人,這場刺殺的難度就非常大,但如果是三個人的話,其中一個人為其打掩護遮蓋視線,然後跟另外一個人一起將屍體搬上樓,營造出一種死者是在樓上被害的場景卻是非常容易的。

“老張,再來一下。”夏林興奮的搓著手手看了一眼冬娘:“你扮演一下死者。”

冬娘作勢又要撩起衣服,夏林趕緊擺手:“行行行,老張來模擬一下死者。”

老張坐過來之後,夏林跟冬娘就開始表演了起來,冬娘負責用身體擋住其他食客的視線,而夏林負責把老張“幹掉”。

等到老張趴在桌上之後,夏林還拍了拍他:“張兄不勝酒力啊,來,待我扶你回房。”

這時冬娘突然將外套披在了老張的身上:“別凍著。”

說完還拽了拽用來掩蓋住了他身上本應該插著兇器的部位,接著兩人合力一起把老張攙扶上了樓,這會兒夏林就感覺不那麼費勁了,甚至有點輕鬆,邊走還能邊調侃:“張兄若是不能喝,以後跟小孩一桌。”

“放你孃的屁,老子喝你八個。”

“閉嘴,屍體不要說話。”夏林騰出一隻手捏住了老張的嘴:“安靜點。”

兩人把老張攙扶到了房間裡,在旁邊把他放下,接著夏林把老張胸口“插著”的兩柄筷子拔了出來,嘴裡還發出擬聲詞:“噗嗤,噗嗤!”

他這個聲音發出來就連冬娘都沒忍住笑了出來,老張更是笑得在那捶地板,他側過頭看著夏林:“不是你有病吧?你還發什麼聲啊。”

“這不試圖完整還原嘛,別廢話了,趴好。”

這時冬娘重新讓自己的表情回覆到平時的死人臉,蹲在老張身邊說:“根據地上血跡的量,應當是死了大概能有兩刻鐘上下,此刻血脈停止,不會再湧出鮮血,而地上的血都是在拔出兇器時帶出來的血漿。”

“兩刻鐘,那就是半小時……嗯,那咱們從下頭上來也沒用上半小時啊。”

“唉,有沒有可能,人死了之後他們還繼續喝了幾杯?”

“不對。”夏林一拍大腿:“我知道咱們一直忽略的地方在哪了,就是樓下的那桌飯菜!飯菜沒有被收走,也就是說官差來的時候這兩個人還坐在那!”

冬娘跟老張一聽齊刷刷的拍了大腿,老張更是驚愕的說:“這啥人啊,還不快跑?還留在那?”

夏林眯起眼睛沉思片刻,然後起身來到視窗:“若是密談呢?有人先是約好使者下來,然後故意選在客棧的角落,接著使者悄悄下來與他們談論什麼,但沒能談籠,這時他們根據早就計劃好的東西殺人滅口,然後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攙扶人上樓。然後他們繼續下來坐在桌前,等待屍體被發現。”

“可是怎麼被發現呢?他們怎麼知道要多久才發現?”

夏林昂起脖子:“卷宗上寫著是雁門關湖廣商會會長過來尋使者討論啟用新商路的事情,敲門無人應,推門而入時發現的屍體。”

“哦?”老張眼珠子一轉:“就是說這些人在這卡著這個時間……”

“走!”夏林起身:“去找湖廣商會會長。”

三人快步的來到雁門關商會會館並以查案之名見到了這個會長,一個商人碰到正經的巡查使查案那肯定是要配合的,所以他很熱情的接待了夏林一行。

“這位大人,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真的跟我沒關係啊,可不能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