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與人簽了契約,現在便拿著這份契約去找人家要錢,還只給一日籌措款項,不過這份款項倒是已經拖欠了一年有餘。”
“他拿了什麼沒有?”
田恩在御花園給鴻寶帝彙報這些日子夏林乾的事情,鴻寶帝則一邊跟自己下著圍棋一邊聽著這些新鮮的事情,彷彿自己就置於現場一般。
“就拿了一盒圍棋子,他將家產原封不動的還給那商人本家的孩子,倒是一分錢沒放入自己的袋中。”
鴻寶帝抬起頭看了田恩一眼:“就這點出息,拿一盒圍棋子?”
“回陛下,千真萬確。哦,還有一把雕工精美的象牙摺扇,說是要送給長春公主。”
鴻寶帝聽完之後笑著搖了搖頭:“朕給他潑天的權勢,他就幹這些事?”
“關鍵他乾的一切都合乎禮法,即便是刑部的安侍郎都摘不出毛病。”
“哈哈哈哈哈……”
鴻寶帝突然大笑了起來:“這小崽子是真有趣。田恩,你說他到底喜歡些什麼呢?這人不貪權不愛財,到底圖個什麼?”
“可能是貪戀美色吧,陛下。”
鴻寶帝站起身拍了拍田恩的頭:“田恩啊,你自幼入宮,是不懂其中奧妙的。在他那個年紀,看一頭母騾子都眉清目秀,就當下看來他已經是克己本分了,朕當年吶……”
他說著還咂摸了一下嘴:“到了年紀自然就好了。”
“那陛下,一個人若是無所求,豈不是不可捉摸?”
“天下只有兩種人看似無所求,一種是所求甚大,一種是求不可得。你覺得他是哪一種?”
“是……所求甚大?”
“求什麼呢?是名垂青史還是朕這個位置?”
鴻寶帝眯著眼睛思考了起來,而這會兒田恩已經垂下頭去不敢再接話了,不過過了一會兒鴻寶帝嗯了一聲:“朕細細想來,他應當是圖求一個名垂青史。若是圖謀天下,他便不會兩袖清風。”
“陛下,他可不窮。”
“不過幾萬兩銀子嘛,你去看看下頭那些個縣令,哪怕是那些個窮的叮噹響的縣令身上都不缺那幾萬兩銀子,他手中的縣城前幾年還是個鄉吧?”
“正是。”
“一手將窮鄉僻壤開闢為風水福地,身上有個幾萬兩,這不是兩袖清風是什麼?”鴻寶帝揮了揮手:“他屯糧也是為了壓災情時的糧價對吧,他以一己之力將天下糧價壓了下來,你說他圖什麼?圖名嗎?名都是靖兒的。圖錢麼?若是圖錢,他索性跟著一起鬨抬便是了。”
“老奴不知。”
鴻寶帝笑了起來:“唉,這小子還真難琢磨。能把高士廉都逼到主動想要叫他官復原職,田恩你還得辛苦跑一趟,親自為他傳旨賜婚。”
“陛下,還有一事……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
“哎呀,直說就是了。”
田恩猶豫了片刻後說道:“陛下賜給他的金牌,好像叫他給了長春公主,前幾日老奴無意中看到長春公主在把玩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