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這邊正挖空心思籌劃著去收割天下之間的有錢人,倒不是這個時代沒有奢侈品,但問題是大部分的奢侈品都會沾上一個僭越的名頭,畢竟皇家就是最大的壟斷資本嘛。這就導致的天下四繡蘇、湘、粵、蜀基本上跟普通人無緣,同時無緣的還有高檔的金簪等等。
能接觸到的奢侈品嘛,大多也與“官”有關,筆墨紙硯皆為上品,但這些玩意稱之為雅趣,眾人不識、旁人不知。
所以夏林的目標就是俗,俗到骨子裡,到處都沾染上銅臭味的俗,讓高雅之士看不起的俗,把這俗氣捧得高高的,讓它的貴氣穿在身上戴在手上,讓人一眼就明白,此人就是在裝腔作勢。
凡人體會不得那八步龍輦的君臨天下,還不能體會體會那萬眾敬仰的富貴逼人麼?
至於設計?這塊風水寶地上從來就不缺審美,雖然之後有一陣子無數二鬼子都在不斷強調只有洋人才懂審美,可只要翻看史書看一看就能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符合這片土地審美的設計。
不管是那種恢弘大氣的中軸對稱,還是巧奪天工的九層浮雕,哪一樣不是融合了智慧和靈感的頂尖傑作。
而就在夏林開始認真運作這件事時,平陽公主已經返回到了長安城,當她把東西交給大哥李建成時,她分明意識到大哥看她的表情不是很對勁,只是她這一路舟車勞頓著實也沒太在意,趕緊就休息去了。
但這還沒睡多久,就聽到外頭一陣嘈雜,她起身穿戴好整齊之後,來到前廳就看到了弟弟李元吉在那與大哥李建成發生激烈的爭執,見到她出來之後兩人倒是有所收斂,可明顯可以看到李元吉的表情十分不悅。
“出什麼事了?”
平陽公主走上前端坐於椅子之上,李元吉的氣焰一下子就低矮了下去,就連大哥李建成都顯得有些尷尬和侷促:“三娘啊,哥哥有件事要問你。”
“還請哥哥放心說來。”
李建成看了李元吉一眼,甚至帶上了幾分猶豫,小聲說道:“聽聞你此番去江南道時……與人上了遊船?”
“是啊,如何?”
“我就說是吧!”李元吉在旁邊激動的說道:“我就說這等事不能讓姐姐去,這下好了吧,出事了吧!不光名聲沒了,東西還少了那麼多,這事若是讓我姐夫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啊。”
這會兒平陽公主倒是一頭霧水了起來:“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事?”
李建成嘆了口氣,坐在了平陽公主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妹子,在這都是一家人,咱也就不瞞著你了,自打你回來之後,這整個長安城都在傳呢,說是你在江南道認識了青年才俊,被他的美色迷惑,為了博他一笑,你又是讓利又是與他同遊,還做了那等苟且之事……”
平陽公主一掌拍在了扶手上,此時此刻她怒目圓睜,彷彿要吃人的豹子一般:“大膽!誰傳的閒話?叫我去撕爛那廝的嘴!”
“妹子妹子,稍安勿躁。”
李家這幾兄弟,哪怕不算這平陽公主那都是個頂個的人精,沒有一個是弱的,說是這領兵打仗老大老二平分秋色,論謀略李元吉還要更勝三分。
不過要算上平陽公主這些李家的女子,老大仍然還是李建成,老二可就要變成了平陽的姐姐,只是那姐姐是庶出而且早夭,所以很少有人提起這個二姐,這輪到二鳳的話,那正經可就要到第四去了。
但這第四也好第五也罷,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天下英傑無不羨慕李淵的命數。
“三姐,如今不是該去撕爛誰的嘴,如今該是想想你如何平復姐夫,你的確是沒帶夠東西回來,然後與那人又是對飲又是遊船,這裡頭三姐你可說不清了,我就講了這等事情不能讓女子去,你哪怕讓二鳳去呢。大哥,你糊塗啊!”
這會兒平陽公主眉頭緊鎖:“外頭傳的很開麼?”
“姐夫都遭人編成了童謠,說什麼李家三娘嬌俏如花,柴家哥哥綠毛王八。”
李元吉的話沒讓平陽公主多麼暴跳如雷反倒是噗嗤一聲樂了出來:“還挺順口。”
“姐姐!您還笑得出來呢,天底下哪個男人遭得住這般委屈,若是真忍了下來,豈不是從今往後都要被人喊一聲柴王八了?姐姐呀,你怎的就能著了人家的迷呢,那是什麼樣的絕色容顏啊。”
“你給我閉嘴。”
平陽公主起身:“我親自去探查一番。”
她氣勢洶洶的走了,就在她剛走沒多久,李元吉便坐在了哥哥李建成的對面:“大哥,別怪弟弟多嘴,三姐如此即便是中了圈套,在外頭對李家的名望也是有損的,咱們遲早是得應天起事的,李家一門上下都該端端正正,但凡有一些汙名都不得行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