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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告御狀

大家都是當兵的,聊的東西自然也差不多,這柴大官人一個人喝酒也無趣,他想了想便將吃食和酒都端到了夏林那張桌子上去。

這一路上他風雨孤寂,倒也是有些寂寞,能在這風雨之夜找到些人聊聊天,也是緩解一下心中的煩悶。

這聊著聊著,他發現一件事,那就是這些士兵竟不傳他娘子的閒話,這倒是叫人奇怪了,要知道在北方那些閒話都已經不知道派生出多少個版本了,簡直令人不可忍受。

所以柴督軍這就開口問了起來:“你們可有聽說過滕王駙馬與平陽公主之間的閒話?”

幾個兵士抬頭看了一眼夏林,然後又看了看說話的柴大官人,一個個開始低頭吃飯,不再言語,氣氛變得很是尷尬。

“聽過啊,當然聽過。”夏林倒是翹起二郎腿說道:“假的,哪有那事情,平陽公主為人正派的很,再說了滕王駙馬與公主相處時周圍最少都有二十個人在場呢。”

聽到這個柴大官人倒是笑了起來:“是啊,我怎的能不知是真是假呢。不過這位兄弟,你怎的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啊?”夏林指著自己鼻子:“因為我他孃的就是滕王駙馬。那閒話傳的就是我,我他孃的能不清楚麼?他奶奶的,真要是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我撕爛個逼養的嘴去。”

柴大官人愣了老半天,仔細看向夏林,因為在傳聞之中,跟三娘有染的那人玉樹臨風瀟灑非凡還文質彬彬知書達理,與柴紹也就是他本人那種粗鄙的德行完全不是一類。但如今這遇到正主兒了,細細打量起來的確是好看的小夥子,可怎麼看都跟文質彬彬知書達理挨不上邊吧?

這一身粗布的衣裳,褲腿袖子都挽起來,敞開著領子,坐在那喝酒吃肉的樣子也跟自己這粗鄙的軍漢沒有什麼差別嘛。

“你就是滕王駙馬?”

“昂。”夏林指著周圍的弟兄:“這次是幫公主拉嫁妝回去,押鏢的。”

柴紹朝他拱了拱手:“真巧了不是,鄙人正是唐王駙馬。”

夏林扳起手指頭算了一下,腦袋一擰:“啊?柴紹啊?”

“嗯。”柴紹嘆了口氣,然後卻毫無預兆的笑了出聲來:“嗨……”

夏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哈哈……”

苦主跟黃毛的第一次見面其實還算是和諧,畢竟柴紹這一路上心裡頭也想明白了,公主肯定不會那樣隨隨便便,他生氣的點並不是傳聞,而是平陽公主對他的態度。

“柴老哥,不是我說你啊,你就為了這點事去告御狀啊?陛下可得笑話你呢。”夏林給他倒上一杯酒:“而且你想想也明白啊,我是滕王駙馬,我這邊也是個公主,我去跟平陽公主折騰那點事,我圖個啥啊,圖欺君罔上滿門抄斬唄?”

柴紹聽完只是嘆氣,他輕輕的捶了一下桌子:“我自是知道,這件事裡頭定有奸人搗鬼。我氣的不是這風言風語,而是平陽那人。此番我上京,就是要讓陛下賜我合離,我柴紹委屈了十年,從今往後我不受這委屈了。”

夏林拉過一盤芸豆放到他面前,然後仰頭對驛丞喊道:“給上一份糟魚,再來一罈子烈酒。”

東西來了,酒也來了,這烈酒下肚,男人的話就開始多了。

柴紹仰頭喝完第二碗,他放下了碗,說起從前。

“我與平陽十年前便成親,當時平陽不過十四,我也不過十六。我心中敬她愛她,一切以她意願為重,她不讓我碰,我就不碰她。可她倒是好,倒是將我這敬愛當成軟弱,眼裡心裡都沒我。”

說到委屈處,柴大官人這鐵骨錚錚的漢子竟也紅了眼眶:“當時有了傳聞,我全當沒聽見,但試想一下,天下有哪個男人聽到這種訊息心中還能平靜,而她倒是好,從南方回來之後第一站卻是回去了長安,甚至都沒差人給我捎封信解釋解釋。”

夏林在旁連連點頭:“這就是她的不對了,這兩口子成了家,那自然是要以對方為重,滿心滿眼的都要向著彼此。她這般作為,說白了就是沒把你當一家人。”

“可不是麼。”柴紹嘆了口氣,哎喲了一聲,面色哀傷:“之後我屬下見我那幾日悶悶不樂,便邀我去散散心,可誰知剛巧那日平陽回返,她不分青紅皂白帶兵圍了我,披掛上甲就給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