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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京華風雲

這鴻寶帝對外宣稱告病才不到半個月,京城裡就出了一樁大事,那就是御史臺御史中丞潘荊南在家中遇刺,其一家上下三十七口人一夜之間無一倖存。

這件事震撼京華,一時之間整個朝野上下一片喧譁,因為朝野鬥爭一直就有一個默契,那便是使手段可以,但使那這斷子絕孫的手段不成,政治鬥爭輸了被人剷除了,那叫技不如人,但躺在家裡被人給謀了,那叫什麼?

這個口子一開,將來整個官場必然血雨腥風,誰家沒有老小誰家沒有親眷?都這麼幹了,那還玩個屁的朝堂,大家都去整刺客信條好了。

所以這件事一出,那便成了所有人的焦點,不管是哪個陣營的人都在猜測到底是誰幹了這件事。

但這個事顯然是不會有人認的,因為一旦認下了,就等於是把自己的九族也送上的不歸路。

而對此最生氣的自然就是高士廉和曾明二人,曾明生氣的是有人居然敢滅自己門下御史中丞的門,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朝廷命官了,這是御史臺的二把手,也就是大魏最高檢的副檢察長,這都讓人給辦掉了,那以後誰還敢來執行法度?

高士廉生氣的則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到底如此大膽,他顯然是沒有幹這件事的,但御史中丞的死對他來說恰恰就是最好的結果,得利者從疑,這一點大夥兒都明白。

但問題這件事真不是他乾的,高士廉不是好人那是肯定的,但他的行為也要被約束在規則之內,一旦有人破壞了規則,那麼事情可就不好玩了,就連他自己甚至都可能置身於大危難之中。

潘荊南的死現在導致整個朝堂已經可以說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關鍵臨時監國的臨安王顯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仗,這會兒還處於一片茫然的階段。

人都死了兩天,到現在一個後續調查的任務分派都沒有弄出來,整個人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

就連他的幕僚賽諸葛老朱都只能默默搖頭,明明是當今聖上最好的皇子,平時看上去也都聰慧過人,但真遇到事時卻立刻就六神無主失了主張。

這樣的人真的能成大業嗎?

而現在朝堂上的局勢已經刻不容緩,但陛下又跑出去玩了,這事情可真的一點都拖不得。

整天面對著六神無主的少主,這位號稱小諸葛的老頭心中卻也萌生了幾分無奈和退意。

但仔細想了想,他還是覺得此刻應當要有一個人來替殿下抗下這些來自各個角落的壓力,仔細思索之後,他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人了。

夏林。

這一晃也過了五年了,當年毛糙的小夥子如今也已經打磨出來了,不管是賑蝗災納流民還是守洛陽平雁門,一件件一樁樁都彰顯出了此子的能耐,先不說其中智慧多少,光是那份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心境,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賽諸葛反正是認為將來大魏的宰相一定是夏林的,天下之才他恐佔了八斗,丹徒葉良辰佔三鬥,小王爺他孃的倒欠一斗。

但是現在夏林身在遠方沒辦法果斷處置手上的難題,殿下又是個六神無主的樣子,事情可真是麻煩。

而就在這時,外頭的宮人過來稟報殿下說有人求見,旁邊的殿下正因為一夜未睡頭疼欲裂,聽到有人求見卻是有點不太耐煩的準備揮手說不見。

這會兒朱先生卻攔住了小王爺:“殿下,此時此刻前來求見者,說不定就是有法子的人。”

聽到他的話,小王爺這才強打起精神來,命人將求見者帶來,而這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夏林嘴裡可愛的小兒子葉良辰。

他走進屋內拱手行禮,小王爺見是他,倒也沒客氣:“自己找個地方坐,我這頭疼欲裂,不想說話。”

葉良辰拉過一張凳子坐了下來,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便開口道:“殿下,臣有一計可緩當前危難。”

“講!莫要犯你那讀書人的毛病,直說便是了。”

“是。”葉良辰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如今朝堂之內互相猜忌,彼此之間勢成水火。與其枯坐乾等,倒不如……”

“說!”小王爺眉頭緊蹙:“莫要賣關子。”

“倒不如尋些蛛絲馬跡、尋些代罪羔羊。常言道,真假對錯,無關痛癢,世事只要能給出個交代,那自然便是完滿。聽聞御史中丞潘大人正在調查嶺南王謀反諸事,而今他被殺,如無意外便朝中與嶺南王有勾結之人,如今嶺南王伏法,死無對證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參與謀反之事,所以定然有人會出此下策。”

聽到這裡這小王爺倒是坐直了身子:“你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