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加加起來近三百兩萬銀子,這些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堆在了夏林的面前,其中還有各種古董珍玩不計其數,基本上都是從嶺南王和各種叛亂貴族以及其相關的富貴人家裡抄出來的。
但這地方可還是有些家族在平叛之後沒有經過清洗,而對付他們也挺簡單,隨便在名單上選出一家,連夜給抄了,第二天一早自然就有人會過來疏通關聯。
哎呀這些人哪裡有什麼清白的,但凡是清白的在嶺南王叛亂之前就被他給清一道了,這剩下的都是回鍋肉,誰比誰都不冤枉。
就這樣,夏林甚至都沒出面,廣Z城裡的各大豪強就已經開始主動獻媚了,什麼稀罕玩意都往這塞,而夏林的意思就一個“若是主動交代,可既往不咎”。
來到廣Z之後的幾天,夏林每天查一家,不多不少就一家,而且還都是一些小魚小蝦。
哎呀,有些事兒不上稱沒有四兩重,可要上了稱一千斤都打不住。
奉命平叛,追查餘黨,說你是餘黨你就是餘黨,說你是良民你就是良民,是餘黨還是良民,不是你嘴巴說說的,而是要看心誠不誠,畢竟天底下的事,心誠則靈。
什麼本地豪強、世家貴族,沒有兵權都是狗,為什麼北方豪強特別猛,不就是因為他們手底下豢養著數萬甚至十幾萬的私兵麼,平日裡都是以農人身份種田種桑,真出了什麼事隨隨便便拉出幾萬的兵士,更何況這些個世家根基下頭都是來回勾連,今日你娶了我家的女兒,明日我家的侄女嫁到了你家,這也就是為什麼皇權如流水但這世家幾千年的道理。
但這南方……南方都他孃的沒有世家一說,只能是趁著這幾十年的東風起來的豪強,有些臭錢的暴發戶罷了。
多少個暴發戶經得住那具甲的戰馬踩踏?
來到廣Z的第七天,哪怕是遠在其他州縣的富商豪強都趕了過來,不為其他就是為花錢買個平安,花多少錢這裡頭也沒有個定數,反正就是個心誠則靈。
而這期間,夏林就是在原來的王府後頭宅了七天,一面都沒有露,每天就是在那豪華奢靡的後院裡玩鴛鴦戲水。
不誇張的說啊,但凡是籌劃著謀反的王爺,自己的住處一定是舒服的奢華的,因為他們得隱蔽啊。
好,你一個王爺,掌控著一道的稅賦大權,一年除掉往京城交的固定配額,剩下個兩三百萬兩銀子,你住個三間瓦房自己擱河裡釣魚吃,那不查你查誰呢。
所以就連滕王那種心腹王爺都得突擊花錢,買垃圾和給妹子送東西都送到王妃過來抓人了,可想而知這種偏遠王爺想要自保究竟會用什麼手段。
夏林抄沒了王府,裡頭有個地窖,地窖裡頭除了有件龍袍之外,各種寶貝那是不勝列舉,融掉的黃金鑄的金佛,還有那用銀片子拼湊的二十米龍舟,甚至還有一張紫金龍椅。
這些玩意肯定是不能動的,但其他的零碎可也不少,就跟神話傳說裡頭巨龍的洞窟一樣,滿滿當當密密麻麻。
這日,夏林帶著自己的人來到這個藏寶樓,他們將大件留下,剩下的零碎則直接給分了出來,金銀充公,剩下的工藝品,諸如九寶琉璃盞、金絲涼蓆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則都給整理到了一邊。
“秦守備啊,勞煩你一下。”
秦廣懷立刻拱手:“夏大人還請吩咐。”
他的恭敬可不是假的,這才幾天,夏林在這裡謀到的錢比他一輩子見過的加起來都多,更關鍵的是他還能分到三成,理由就是當初反賊剋扣的軍餉、貪墨的用度都得給大夥兒補上去。
而之前的賬本早就在嶺南王即將兵敗的時候給燒得一乾二淨,包括丁畝冊都沒了,現在廣府的混亂就是達到了頂峰。
這一百多萬兩到手,他自己還被夏林給塞了個十五萬兩銀子和幾尊小金佛,這可是不掛賬的,也就是說這玩意就是進了他秦廣懷的荷包裡了。
現在別說他一個從四品的守備叫夏林這個從五品的一聲大人,就算是在沒人的地方讓他學幾聲狗叫他都甘之若飴。
“你明日差遣人到處說說,說我想弄一個拍賣會,賣些工藝品,你看看能不能叫幾個人賞幾分薄面捧捧場?”
“下官明白。”
“唉!秦守備,您可比我大好幾級呢。”
秦廣懷也不是傻子,聽到夏林的話,他腦子連忙一轉:“見欽差面如見陛下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