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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把用在甲方身上的手段用在公主身上

攢勁的節目,當然不能是一群娘們扭大胯,那肯定是得攢勁啊,就比如連夜去兵營裡找了那種龍精虎猛的重騎兵過來表演戰舞。

說是戰舞,其實就是把平時操練時的廝殺陣型擺出來,旁邊配上鼓點,那要說多好看,夏林不覺得多好看,他不樂意看男人,這會兒對他來說最好看的節目就是幾個波斯舞姬擰著那個水蛇腰在他臉上蹭來蹭去,而不是一群肌肉男擱那敲盾牌。

但對公主殿下來說就是好看,愛看,該賞。

一頓飯下來,人公主殿下啥正經事沒談,什麼煤炭、油脂都被拋諸於腦後,就跟著滿嘴天花亂墜的夏林在那傻樂,一不小心三碗酒就下去了。

“來人啊,攙公主殿下去房裡休息。”

這再醒可就又是第二天一早了,等到平陽公主提著刀滿世界找夏林時,才知道人家去接學生出考場了。

她坐在那撐著腦袋等,但等來的並不是夏林而是一個小廝:“夏大人邀您一同去酒樓為士子們慶祝,說是大夥兒都在等著您,想要一睹唐王長公主之風采。”

把人先架得高高的,平陽公主也不太好意思說拒絕,那就是硬著頭皮去了唄,這一過去好傢伙,往那學子堆裡一坐,恭維之聲就如同山呼海嘯壓著她就過來了,那妥妥的就是各種天下第一都佔全了。

為什麼說君王容易遭佞臣蠱惑,天底下就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聽的,而這一幫人裡八九成都是舉子,未來大部分也都會成進士,這能耐會差?恭維起人來簡直就叫一個潤物細無聲,再沉穩的人都頂不住這樣的捧。

本來說不喝不喝不喝的平陽公主,這還沒清醒多久,就又給幹趴下了,是被馬車裝著回來的,進屋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好好的一個公主,愣是給喝成了酒蒙子,再次起來的時候又是一天已經過去了,這眼看自己返回的日期就愈發的臨近了,但正經事卻還一點沒談,她就鬧心。

都說這一二不過三,這都幾回了?

這一次,她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喝了,再喝打臉。但沒想到突然又收到了邀請,邀請她去滕王閣賞夜景,順便談論一下關於油脂、絲綢的事。

夜景有什麼好賞的?不過既然人家主動邀請去談正事了,她當然欣然允諾。

傍晚時,她登上了滕王閣,卻見裡頭芬芳清新,旁邊點著嫋嫋檀香,在臨江的露臺上,夏林正一身白衣坐在那裡擺著一個棋盤,旁邊溫著一壺茶。

“公主殿下,可會下圍棋?”

“沒心思,那油脂幾時能拿出來?”

夏林緩緩起身,笑著拍了拍手,接著各色宮廷級的菜餚就被端了出來,清一色南方的菜餚,精美細緻,看著就令人賞心悅目。

江水滔滔、雅音繚繞,遠眺窮極山川,靜坐清風徐來,滕王閣的確名不虛傳。

“公主殿下,滕王宴可是天下人想而不得的美味,何不品嚐一番?”

夏林說著便拿出了純玻璃壺裝著的紫色西域葡萄酒,經過浮樑改良,四十五度甜滋滋,入口溫潤,清爽香甜。

他優雅的為公主殿下用玻璃杯斟滿一杯:“請公主用膳。”

她是個將軍,她領兵打仗,但她也不過就是個二十四歲的女孩子,比少年將軍李世民大三歲罷了。

誰能頂得住這樣的情調呢,更何況旁邊還有個天下第一才子擱那給她寫詩寫詞,什麼“唉,我突然想到一句,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然後這時滕王閣外的煙花陡然綻放,當真是一樹星如雨,再是見過大世面的公主也沒見過這樣啊。

四十五度的葡萄酒,那跟白酒還不一樣,喝下去沒啥感覺,甜滋兒的,但一不小心就過了,咔咔幾杯下去,氣氛環境這不都到位了麼,小臉喝了個通紅,再去露臺看個夜景花燈,涼風一吹,嘎嘣一下就給喝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平陽公主坐在床上是哐哐捶床,她起來就去找滕王爺了,然後這一聽說滕王爺被陛下召喚去雞鳴寺禮佛半個月……

這一下她火氣是真上來了,眼看還沒剩下幾天了,正經事仍是一點沒談,每天變著法兒的被送回府中睡覺,她堂堂公主不要面子的嗎?

於是她也不附和夏林任何要求了,直接就把自己的需求列在了一長條的紙上讓人遞交給了夏林。

夏林中午飯的時候拎著紙條笑呵呵的就來了,這會兒公主再看到他就已經很警惕了,眼神裡都透著一股子“我不信你說的任何話,你讓我吃的任何東西我也不會吃”的狠辣。

不過這會兒夏林卻一點都沒有著急,只是笑盈盈的跪坐在矮桌前倒上茶水:“公主殿下,正經事還是要談的。請。”

公主跪坐在夏林對面,端起茶杯小心的嗅了一下,然後這才敢往嘴裡放。

這一通談判極為激烈,比兵棋推演還要激烈,雙方劍拔弩張,步步緊逼,互不相讓,但平陽公主總感覺自己被壓了一頭,就是那種不管自己提什麼條件都心裡沒底,本來順風順水的過程變得坎坷異常,最後焦灼期時她人都有些迷糊導致失去了耐心,把原本要的十萬斤油脂被人談到了三萬斤,原本的煤炭也翻了倍的給人家。

關鍵是她在契約的時候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更關鍵的是盔甲武器還沒仔細談,整了半天人家只是一個口頭承諾說分批分次的還給他們,甚至把原來打算敲竹槓的內容都變成了貿易,絲綢、茶葉等東西都成了商品。

直到夏林離開,平陽公主都沒緩過勁兒,而等她反應過來時卻發現契約已成,悔無可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