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一靠岸,夏林就再也沒出現在平陽公主面前,但謠言可飛了起來,各種稀奇古怪的謠言那可是漫天亂飛,就恨不得說平陽公主千里來江南就是為了給麒麟才子夏道生整個孩子出來。
這種事別說她只不過是個異姓公主,就是無天佛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不過好在這會兒她需要的貨物也都準備好了,那索性就不如即刻啟程。
而夏林這陣子躲了起來倒不是真擔心流言蜚語,而是要把這流言蜚語的格式固定化下來,給人一種畏罪潛逃的感覺,將那個負心總是讀書人的刻板印象給豐滿起來。
“這是什麼套路?夏大人。”
岑文字給夏林倒上茶,坐在十里長亭之外等著公主的車隊,夏林懶懶散散的坐在那嘆了口氣:“其實這招很髒的,但沒辦法,還是得用。”
“洗耳恭聽。”
“也別洗耳了,聽完才會髒你的耳。”夏林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段解釋不清的流言,加上kpi沒完成,還有延期好幾天返程,單拿出一點來都沒問題,但全部湊在一塊。唉?景仁,要是你家娘子與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子去遊船上與世隔絕個四五天,你當如何?”
“那不得瘋啊?光是想想便已經汙穢不堪了。”
“那若是你發現你家娘子不光與年輕男子去遊船還帶了你家的銀子,還錯過了返家的日期且一點訊息都沒有呢?”
“哎呀,夏大人莫要說了莫要說了,光是聽起來我都火冒三丈了。”
夏林哈哈大笑,然後用手指在臺子上敲了敲:“她夫君也是如此,不管他們關係如何,能娶她的恐怕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沒情分那總要點名分吧。而且你要知道這李家幾兄弟的關係都是靠著這位公主黏合,這個事一出,她那邊肯定要出一場大的,紙包不住火。”
“她夫君有氣我知道,可她兄弟之間怎的也會出事?”
“景仁啊,我再問你。你娘子跟孃家說好給他們帶上一車嫁妝,但是跟年輕男人遊山玩水幾天之後,嫁妝減半了。你說?”
“哎呀,別說了別說了,火氣已經上來了。”
不過過了一會兒岑文字還是好奇的問道:“這說一說不就能說通了麼?”
“當然,天下以信為本,信了就有,不信皆無。但怎麼讓人信,那就是個大問題了。”夏林的手撐在下巴上:“我以身入這個局,就是害怕他們信。”
說完他拍了拍旁邊的箱子:“所以我得給他們加固一下猜想。”
“這是?”
他開啟箱子,裡頭竟是一套用純金打造的盔甲,全重七十二斤。價值多少就不用說了吧,反正光華照人,一下就把岑文字給看呆了。
“啊!?”
“大出血哦。”夏林嘆了口氣:“黃金價多少我就不說了,光是請那八十二個匠人我就花了一萬兩,四天時間徹夜不休的趕製,一錘子一錘子的敲出來的。說它價值連城都不誇張,有些個兩三千人的小地方都不值這工費。”
“辛辛苦苦談下來的挑費,這不一下就給還回去了麼?”
“概念不一樣啊,景仁。”夏林拍了拍箱子:“這個禮她可不好拿。”
正說話間,窩一肚子火的平陽公主就已經來了,她騎在馬上噠噠的押送著貨物過來,老遠看到十里長亭之中坐著的人,她當時瞬間血壓就上來了,要不是那個孽畜自己怎可能有如此多的流言蜚語。
本不想搭理徑直走過,但誰知經過時夏林卻主動站了起來:“公主殿下,且慢!”
她白眼一翻,有些不想搭理,但誰知道夏林這會兒卻主動上前:“殿下,之前說過要送你一套鎧甲,今日我為殿下帶來了。”
鎧甲?那倒是有意思。
於是平陽公主便停下了馬,接著就見夏林費勁的把箱子給拖了過來:“殿下,這一路山高水長,再見遙遙無期,還請殿下一路保重,相識一場夏某銘記一生,小小薄禮不成敬意,將來若是殿下想要回禮,便給夏某帶上龍城周柏一支春吧。”
說完他拱手鞠躬,接著便轉身離去,最後頭也沒回的說道:“殿下,還望不在戰場相見。”
平陽公主回頭看向夏林的背影,感覺有些許奇怪,於是便讓人把箱子打了開來,這一開啟她的心立刻怦怦跳了起來,那金燦燦的鎧甲,入手一掂量竟是真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