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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金陵時報全程跟蹤

夏林在這折騰的事,不出幾個時辰就已經傳遍了整個金陵城。

為了幫百姓沉冤得雪心甘情願立下軍令狀,這都不需要人刻意去解釋軍令是什麼概念,哪怕是最粗鄙的漢子都知道軍令狀完不成可是要殺頭的。

現在整個金陵城最大的熱鬧恐怕就是這件事了,並且就連金陵時報都參與了進來,他們專門為這些積案留了一整個版面來介紹這些案件的卷宗。

大大小小一百多件大案慘案,死一個人都不配上榜的那種,起步都是死亡三人以上。

而這些案子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想要全部破掉不太可能,所以馬周倒也沒往死裡逼夏林,說他只要能破掉一半的案子就算他過關。

“看來他還是個急公好義之人呢,倒也是,少年心境本該如此。”

紅袖翻閱著報紙對旁邊的接頭人笑道:“不過這些案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破的。”

“難不成你還想幫他不成?”

“我?”紅袖撇了撇嘴:“你倒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何德何能去幫那夏道生。我只是祈望他完不成,自刎於老皇帝墓前。若不是主上安排,我可不打算與他正面交鋒。”

“那你覺得他能不能成?”

“不知,這事很難,但那是夏道生。”

紅袖對夏道生的評價等級是很高的,她如果不是任務在身,她這輩子都不樂意去招惹這種人,對她來說真的是太恐怖了,但周圍的人似乎都感覺不到那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即便是在主上面前也沒有壓迫感,叫人窒息。

“那你現在有什麼法子接近他沒有?”

“莫慌,我再看看。”紅袖雖然心中已有了想法,但卻並無萬全把握,所以她跟接頭人說話時自然也留了三分下來:“到時再說。”

而另外一邊,朝堂上的官員也在討論這個事,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夏林鬧的是哪出,但這麼一整那說不得可是要出大事的。

畢竟就那京兆府的積案放在他們面前都不夠看,要知道六部隨便拿出來一部,積攢下來的東西就是以千論量,京兆府頂多也就是京畿道一地的卷宗,他們手中可都拿著的是全國的卷宗吶。

這一下該慌的人都慌了,不該慌的也跟著慌了,可以說沒有人希望夏林能順利完成這次的任務。

但問題是人家話已經撂下了,誰給使絆子那他可就要搬出軍法了,軍法這玩意一拿上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所以這件事在他們之中雖然討論激烈,但朝堂上卻是鴉雀無聲,這個時候多一事可真不如少一事,他要折騰就叫他折騰好了,再說了現在這已經不是夏林跟京兆尹的事了,而是他們浮黨內部的糾紛。

很多人已經開始猜測這是馬周在試圖奪浮黨內部的權,夏林則是給馬週一個下馬威好讓他知道浮黨還是他夏道生說的算。

但猜測只是猜測,誰也拿不清楚現在這浮黨內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們問也問不出來,即便是浮黨的人也完全不知道他們一、二把手為什麼突然好端端的就刺刀見紅了。

至於為什麼說這是刺刀見紅,因為這件事夏道生不管是輸贏可都要背上一口大鍋,而且還當眾跟馬周進行了決裂式的談判,但看這件事的話他著實有些不太理智。

當然了,夏林自然是不會去京兆府幹活的,他就在京兆府對面盤了一家庫房下來,直接搬到了庫房之中辦公,也算是鐵光棍一條,頭鐵到叫人腦殼疼……

接著當天晚上,他就開始到處借人,首先是兵部十二大參,他借了八個。然後是刑部名捕他就給人家剩下了一個,然後是察事司的番子被他拿了一半多人過來,這個看上去超級草的草臺班子就這麼被他搭建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夏林來到了庫房大院,旁邊的人不斷在往庫房裡搬卷宗,這裡每一宗案子的卷宗都是厚厚一堆,少的能有十七八斤重,多的甚至能有三四十斤重,證物、證詞、報告等等,多到叫人心中發慌。

而這會兒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人,夏林扭頭一看發現竟是安慕斯,他頗為意外的說:“喲,安子。你清流首領今日怎的會來我這?看笑話啊?”

安慕斯抱著胳膊沒搭理他,只是來到庫房門口看了裡頭的卷宗:“你是在尋死?”

“此話何解?”

“殺人案、滅門案不同於稅銀案、舞弊案,其兇手常無跡可尋,有的甚至早就在深山老林中自縊身亡,最終案件大多都是會走到死路上,你可算是膽大包天,昨日竟敢在公堂在上與馬相對賭,你這不是尋死是什麼?”

安慕斯到底是專業選手,幾句話就把夏林辦案的難度給說得明明白白,而夏林叉著腰站在那頗有幾分無奈:“年輕氣盛,衝動了。”

“你年紀漲了卻愈發衝動了。”安慕斯搖頭,然後笑了一聲:“不過我昨日想了一夜,大魏為何潦草,其實真正便是少了你這等衝動氣盛之輩。你在大殿上所作所為,便是我安某多年想幹卻不敢幹的,這倒算是俠客所為。”

說完,安慕斯後撤一步拍了拍手:“都進來吧!”

話音落下,門口呼呼啦啦進來了近兩百個年輕的書生,他們身上書卷氣濃郁,但表情卻是躍躍欲試,身上帶著濃烈的浪漫主義氣質。

“安子,這是?”

“這都是我的同門師弟,多少也是要賣我這大師兄一些面子。”安慕斯昂起頭:“法家人辦事,憑本心憑公理憑良知!還請夏大人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