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將軍多慮了,此番不過就是大家仰慕將軍的豪情,想與將軍共飲一杯。”
“叫侯爺。”夏林脖子一仰:“我是大魏的將軍,不是你大唐的將軍。”
在場的人紛紛交換了眼神,不多會兒便紛紛換上了笑臉附和道:“對對對,侯爺說的在理。”
這會兒夏林才算是換上一副笑臉,他的笑臉一上來,大夥兒的壓力都輕了少許。要不說權力是男人的春藥呢。
在座的都是什麼人?那可都是普通老百姓多看一眼就要挖眼珠子的人,某天去什麼地方乾點什麼都是得黃土墊道,潑水淨街的人,然而就是這樣的人卻因為某一個人臉上帶出了一點笑容而長出了一口仙氣。
夏林在李唐是沒有實權的,但大家預設他的強大,首先就是新城專案完全是交到他手中,雖說有個杜如晦在中間當監理,但實際上明白的都明白,那不過就是個作秀。
畢竟杜如晦可也是獨孤家扶持上去的,而如今獨孤家主就坐在人家夏林的旁邊,小鳥他媽的依人。
而獨孤家不光跟夏林的關係緊密,還擁有李唐兵馬大元帥,李淵的三權分立把軍權可是給自家女兒,也就是說獨孤家不光擁有李唐的最高兵制掌控權還有一個可以斡旋李唐與田魏兩國的超重量級權臣。
而從當下的形式來看,夏林的地位恐怕還要在獨孤家之上,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從座次來看,獨孤家主可是主動把主位讓給了這個夏林,也就是說他們私底下是夏林在上獨孤家主在下的。
怎麼說呢,也沒說錯,畢竟獨孤家主身形小,在上頭的話水太深她頂不住。
“首先呢。”
夏林這會兒又端著杯子站起身來,桌子旁坐的所有人哐哐哐全部迅速的站起身來,動作整齊劃一。
要說他們心裡頭開心不開心,服氣不服氣,那自然是否定的,但今日他們來的任務就是拉攏夏林,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主要就是為了那頭的行動多爭取一些時間。
只要那邊能把西突厥的勢力爭取到,從河西走廊大軍壓境逼迫李淵放棄自己的想法,驅逐夏林,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新城他們是要拿的,再怎麼樣也不能落到這麼一個人的手中。
“我敬諸位一杯,我是個行伍出身的粗人,也不會什麼客套話。今日諸位來這的目的我也知道。”夏林笑呵呵的說道:“我呢,別的要求沒有,就是看上了這十方樓了,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其次呢,你們回去跟你們背後的家主都說一聲,我這人一貫主張和光同塵,與其舒捲,一身披晴朗,沒有什麼敵友,若是願意合作,那便坐下好好談談。有道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咱們把規矩立起來,沒有什麼是不能談的。”
“最後嘛,我祝諸位順風順水,一展宏圖。”
夏林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其餘人皆是如此。
而他們見夏林如此好講話,竟只是要這個十方樓,他們心中頗有意外,但卻也沒說什麼,一個小小的十方樓跟那方圓幾十甚至上百里的新城比起來,只要腦子沒坑都知道怎樣選。
於是立刻便有楊家人起身拱手了:“夏將軍若是喜歡這十方樓,我楊家便做主將它贈與將軍了。”
夏林大笑著一擺手:“無功不受祿,我只是喜愛,但從不奪他人所愛。我獨孤兄也說了,今日我說喜愛之物皆由他來收拾。”
這會兒獨孤寒笑著站起身來,從隨身的兜兜裡摸出了浮樑的信用本票放到了大桌的轉盤上:“這是二十七萬兩本票,還請查收。”
“這……”那楊家子弟愣了片刻:“不可不可,多了多了。”
“拿著。”獨孤寒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拒絕:“我核算過,連人帶物,差不多二十萬兩上下。多出來的七萬,便是我奪人所愛的歉意。”
那楊家子弟看了獨孤寒一眼,表情僵硬的將錢收納到了口袋之中,他也不用去驗明真偽,這浮樑本票的含金量極高,因為那邊的體系建立的好,來往商人都樂意帶這個東西,甚至出現用現金換本票還要加千五費用的事。
“那我這便去跟家主彙報一聲。”
獨孤寒揮了揮手,叫他便去了。
之後的也算是賓主盡歡,直到菜過五味酒過三巡,那楊家子弟才匆匆回來,拿著這地方的地契和奴契就過來了。
“夏將軍,家主說十方樓的錢,我們便收了,不過夏將軍此舉也太過客氣,過幾日家主將宴請將軍,還望將軍賞臉光臨。”
夏林接過各種契約,笑著點了點頭:“定當造訪。”
這眼看著酒席要散了,今日所有人都很高興,他們只覺得這夏道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對付,也許是人生地不熟吧,買下十方樓大概就是想跟當地的家族交個好。
所以心中都是志得意滿的準備離開了。
“誒,獨孤家主留步。”
就在他們要走時,夏林突然喊住了獨孤鏡,而獨孤鏡被一聲“獨孤家主”喊的是頭皮發麻,畢竟真正的獨孤家主就坐在那呢,夏林這一嗓子夏林不僭越,獨孤鏡可為難了起來。
“將軍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家主在那呢。”
“沒事,你也是家主。”夏林笑著對獨孤鏡說:“金陵城的紅袖姑娘是你的人吧?明日叫他回來,我要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