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富春那邊出了件大事你聽說了麼?”蕭凡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只見一個看起來像是富商的人正一臉神秘的對著身邊的人說著自己聽來的訊息。
“哦?什麼大事?”
富商左右看了一眼,好似在確認什麼,然後用聽起來很小聲,實則邊上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對著同伴神秘的說道:“我跟你說,但是你別告訴別人啊!我前些天不是在富春那邊麼?結果我聽說朝廷水軍在大肆***面上的水匪,你知道原由麼?”
邊上的人倒是挺配合,趕忙一臉急切的看著富商:“哦?那是為何?”
富商的手撫著下巴上的鬍鬚,一臉滿意的說道:“我聽說是因為蘇州知州府上的二公子在江上遭到水匪襲擊,船毀人亡,引得蕭相公震怒。所以官府才在短短几天內便調來大軍對水匪進行圍剿。”
“你說的蕭相公是?”
“還能是哪個?就是那個被貶到蘇州當知州的蕭欽言蕭相公啊。”富商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在富商說前段時間蕭府二公子在錢塘江上被水匪襲擊的時候,趙盼兒就臉色一緊,一臉擔憂的看著蕭凡。
趙盼兒原以為蕭凡最多也就是個普通的官宦子弟,沒想到他居然是蕭欽言的兒子,那可是曾經擔任過宰相的人物。
感受到趙盼兒的緊張情緒,蕭凡將另一隻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給了她一個讓她寬心的眼神。
蕭凡沒有說話,只是拉著趙盼兒離開看熱鬧的人群。剛剛富商的話中提到蕭欽言的時候,一段段的記憶片段不停的被想起來,同時腦袋上也傳來一陣陣刺痛。
看到蕭凡一臉痛苦的表情,趙盼兒憂心道:“你怎麼了?”
“沒事,我剛剛想起了一些事,現在頭有點痛,咱們先回去再說!”蕭凡咬著牙忍著頭痛道。
趙盼兒見蕭凡這個樣子,只好找了輛馬車送兩人回去。
回到家後,蕭凡的頭痛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原身的記憶他也都想了起來。
從記憶裡看得出來,原主雖然是嫡二子,但因為不喜歡讀書,所以並不受蕭欽言待見。
原主整天除了練武以外就是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廝混,不是投壺、馬球、蹴鞠,就是青樓楚館的花天酒地。
蕭欽言覺得自己這個二兒子不求上進,雖然不是什麼禍害,也不惹什麼禍端,但整天只知道和三教九流的人物混在一起稱兄道弟。
所以就讓他一直在蘇州老家,沒有帶在身邊。想著以後憑著自己給他謀個蔭官,也算是保他一世富貴。
房間裡見趙盼兒在自己邊上坐下一直一言不發,蕭凡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你有什麼想問的麼?”
“剛才那人說的話你聽到了吧?我想你跟我一樣,應該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世吧?你有什麼打算?”趙盼兒說的有點遲疑。
將趙盼兒的神色收入眼底的蕭凡為她感到心疼,這麼些天的相處讓他了解到趙盼兒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出身官宦家庭卻因父罪沒為官奴,靠著藏拙和父親舊部的求情才得以擺脫以色侍人的命運。她雖然心氣高潔,卻也因為曾經的身份而感到自卑。
所以趙盼兒總想證明些什麼,總想證明自己並不比別人差在哪裡。她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也從沒想過依靠他人。
但如今在蕭凡眼前的這個趙盼兒讓他感到陌生,面對自己的愛情,她那副患得患失樣子早已沒了往日那自信滿滿的風采,看起來是那麼的卑微,就像一隻無助的小貓蜷縮在角落裡一般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