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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 回馬槍

“但是這些天,你一直在指揮部,並未帶人過河偵察啊?”戴安瀾問道。他一直聽聞褚亭長善於偵察,傳的神乎其神的,但是這裡沒有他的一兵一卒,他也不可能對進軍路線進行偵察。

“呃……”褚亭長有些語塞,這件事他確實沒法兒明說,敵人確實守住了大部分路口,但是並不嚴密,緬北山勢險惡,敵人地圖不詳細,兵力又不足,,實質上無法完整守住。當然這是馬強和徐衝偵察到的,不能直說。

“這是我昨日打卦算出來的。”

他一咬牙,又開始胡謅,他知道這樣說十分冒險,騙騙半文盲周有福是一回事,騙一群高階將領是另一回事。

“哦,靈不靈?”胡獻群喜形於色地追問道,虧他還是技術兵種長官。

“嗨,這種事,信則靈,不信則不靈。天機不可細參。”

“信啊,我信你,你的那些事蹟早有耳聞……嗨,你有這手,不早露。我們都指著你活命了。”胡獻群說道,在他心裡這些怪力亂神,簡直就是救命稻草。

“簡直無稽之談。”廖耀湘一臉怒容喝道,“作戰乃是死生之事,怎麼如此兒戲?”他真沒想到形勢緊迫,這裡所有人明天能有幾個活著都都知道,竟然有人出來活躍氣氛。

“廖長官,這種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啊……”胡獻群立即提出反對意見。

“是啊,如果死馬當活馬醫,不如信亭長兄所言,或許大家能掙到一條生路。”

一時間會場又開始鬧哄哄起來。褚亭長偷眼觀瞧,發現戴安瀾只是雙手撐著沙盤,眼眉緊縮,觀看那條通道,如同入定一般,沒有加入討論。

“都住口。”戴安瀾大喝一聲,眾人安靜下來,他頭上青筋暴起,一臉威嚴走向褚亭長,以至於他副艇長有幾秒鐘還以為,戴安瀾可能喊人把自己綁出去崩了。

“亭長,我不信你神神道道的鬼話,不過你的計劃麼……先說說你的想法。”

褚亭長走到沙盤前,咳嗽一聲。

“我預計,明日拂曉,敵人會從這幾個地方發起進攻,昨天他們已經奪取了幾個橋頭堡。所以現在一定在曾兵。”

他將馬強他們的偵察的結果直接當做自己的判斷說出來,說到興起,還從邊上找來小旗子,將敵人進攻路線一一標起,所有人看著他。

“我可以在1個小時後出發,帶一個騎兵營,就從這條路過去,今天農曆二十三,下半夜殘月,貼東面山頭,而江水只有幾尺深,我們可以在敵人出發陣地以北2公里渡河,不驚動他們。天亮前繞到敵人側後。如果你們聽到對岸槍聲響起,說明我軍暴露,計劃失敗,一切就按原計劃部署。如果槍聲未響起,說明我軍突破成功。”

“那麼?你的意思,敵人一出動,你就從後面掃蕩其後方?”

“不錯,等第二梯隊半渡之時發起攻擊,日軍運上來的75山炮,射程有限,一定部署在河邊,我可以將這些罈罈罐罐砸他個七零八落。”

戴安瀾不言語,呆立原地,這是一次典型的褚亭長式的機動作戰,沒有機械化部隊,他也要用騎兵。杜聿明曾經評價褚亭長為機動戰超天才,眾將領中不少喝過洋墨水的自然不以為然,但是看過他的作戰報告後,也都覺得奇特,每每穿插必成,還都能直搗要害,簡直如神。最後大家總結出一些看法,認為雖然打的漂亮,但是戰鬥規模太小,如果大兵團作戰,很難在敵人不察覺的情況下,將大部隊送到敵後,所以借鑑意義不大。

“但是亭長,如果不是營連一級作戰,而是穿插1000名騎兵,你有把握?”

“哎,其實我沒有太大把握。”褚亭長嘆息一聲,悠悠說道;他知道計謀已成,不宜繼續裝逼,得收一下。

“那你還去?”

“昨日與日軍沿河一戰,4個半鐘頭,我們就折了1800人。給我1000人,權當去賭一把,如果我判斷錯了……將來勝利了,記得我和弟兄們葬身在那裡。”他說著黯然將一面小旗子插在那條山谷裡,他自己差不多被自己感動的鼻酸了。

“好樣的,當得起中國軍人四個字,我把第五軍剩餘的騎兵都給你,給你湊出1000人馬。等你穿插到敵後,攪它一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