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熬住啊,我那茶名叫煥春,可是一兩金子一兩茶,得提前半個時辰煮上才能熬出味道來,我一會就下到壺裡,可別浪費了!」
老黃笑道:「好,我咬著牙也得回來,就算死也得先嚐嘗你的茶!」
兩個老頭在監牢地道中笑得哈哈作響,一旁的小紅跟著傻笑,他覺得回來後肯定也有他一碗!
一兩金子一兩的茶葉,那得是多香啊?怕是得比糖還好吃。
陽江密衛會客廳的第一關飲茶,其實就是把滾燙的茶水潑在細嫩的皮肉上,一遍一遍地慢慢潑,皮都被焯白了熟了,慢慢地這些皮就會自行剝落,露出下面的肌肉和骨頭。
這種褲型持續的時間長,並且執行之後帶來的損害更大,並且更痛苦。
很多時候皮肉壞死甚至腐爛生蛆,不但在肉體上給人巨大的精神壓力,還會在心靈上造成重大的創傷。
不是意志堅毅到了極致,是熬不過飲茶這一關的。
坐在特製的椅子上,被鎖釦鎖住,老黃有些疑惑的問道:「幾位官爺,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們把我們抓過來只是用刑,卻為何不問我們問題?是我們犯了什麼罪嗎?」
主持飲茶的是一個相當富態帶著一臉事快的大胖子。
林北辰若在這裡一定會認得他,這傢伙名叫蔡晨,平日裡挺愛笑,也愛說笑話,在陽江密衛這些部門主事之中算是一個開心果,跟誰的關係都不錯,與林北辰也搭過幾次話,就像是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咱們陽江密衛有規矩,只要進了會客廳就得先把茶喝完,以我們以往的經驗來看,到了這裡直接招供,沒有用過全刑的,至少有六七成都在說謊,沒辦法我們只能把飲茶的刑罰用完,免得你們兩個不老實說假話哄騙我們。」
小紅斷然道:「你放心不管你用什麼刑我們都不會招供的。」
蔡晨聞言不由笑了起來:「你也放心,我肯定不會問你任何口供,你招不招都跟我沒關係,到了喝酒那一關你要是還不招工,那你才算是英雄好漢。」
蔡晨看了看外面的時辰,此刻正是陽光明媚,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陽江密衛的院子裡也開始掛燈籠了,幾個僕役踩著梯子搖搖擺擺地將燈籠掛在房簷下。
「要過年啦,你們以後恐怕沒機會再和親人團圓相聚了。」
老黃不以為意地道:「我們漂泊四海,本就沒親人,就我們父子兩個相依為命。」
蔡晨聳了聳肩:「不用跟我編瞎話,我都說了我這裡不負責問訊只負責餵你們喝茶,你們的口供與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說到這裡蔡晨忽然道:「不過有件事我倒是得說於你們聽,你們的主人叫林開陽,我們其實有過一些接觸,那人除了不愛說話有點冷,也是挺好一個人,所以啊我會對你們特殊關照,正常情況下在我這裡走出去的渾身上下都得脫一層皮,我把你們兩個的臉留下,也算不枉我和林開陽之間的交情了。」
小紅傻
呵呵的笑道:「那感情好,真要是把我的臉皮都扒了,以後我媳婦兒都認不出我了。」
老黃在一旁乾咳一聲:「你這孩子想媳婦兒都想瘋了?」
小紅愣了一下連忙解釋:「哎呀我要是有個媳婦兒就好了,可惜我這麼大的人了都沒一個媳婦兒,哎呀我好慘啊……」
蔡晨嘿嘿笑了兩聲:「別裝了,我不在乎你有沒有媳婦兒,坐好了,就伺候上吧。」
此刻在飲茶室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灶臺,灶臺上則是一米多高的水壺,水壺裡的水恰好燒沸,冒出一股股的蒸汽,發出一陣陣的哨鳴。
滾沸的水花也在茶壺中發出碰撞破碎的聲響。
此刻有兩個飲茶官走上前,每個人都去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瓢。
將茶壺中的滾沸開水倒入小瓢中。
琥珀色的水花翻滾,一股濃濃的茶香也隨著水蒸氣蔓延開來。
兩個飲茶官來到老黃和小紅面前:「請飲茶。」
說著就將滾費的茶水澆在兩人胸口的位置。
老黃緊咬嘴唇一聲不吭,小紅則被燙得哇哇直叫。
他兩人胸口淋過沸水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隨後起了一排排的水泡。
這個時候飲茶官又已經接好了茶水,慢慢地交代他們兩個剛剛被燙傷的位置。
那些水泡還沒來得及被消化掉,就被滾燙的熱水刷破,伴隨著鮮紅的血液流淌出來,那場面既血腥又恐怖,還有一股濃重的焯肉味。
刺客在深山老林中小白藏身在一座山洞裡,這個山洞與外界完全隔絕,處於大山山體之內,這也是他們不久前給自己找了一個藏身之處,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