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嬤嬤雖然表現得還算恭敬,但是態度疏離,蕭錦悅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有勞嬤嬤過來提醒,稍後我就隨世子爺去正堂。”
傳完話,嬤嬤沒有多逗留,立即告退。
蕭錦悅眉頭微蹙, 她倒是忘記今天還要敬茶了。
不過,昨天沒有拜堂,今天的敬茶,還有必要去嗎?
其實蕭錦悅想的是,她跟鎮國公世子以後是要和離的,這茶還不如不敬。
昨天她讓白虎鬧的那一場,一來是不滿鎮國公夫人用三隻家禽來羞辱她,二也是想著,她遲早要和離, 這堂拜不拜都無所謂。
不過在她治好鎮國公世子之前,怕是都沒法離開鎮國公府。
算了,多想無益。
今天這茶能不能敬成,還是未知數呢。
不過說是敬茶估計不太正確,人家怕是擺了一場鴻門宴等著她去赴呢。
就是不知道她們會出些什麼招數。
不過,管它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反正她剛嫁進來,總不好今天就出門逛街,這裡也沒有藥房,她就算想製藥也沒有合適的地方。
反正閒著無事,正好過去看看, 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陸承廷見她皺著眉頭, 以為她是擔心敬茶,正想著是不是應該對她安慰幾句。誰知還沒等他想好要怎麼開口, 只見她眨眼間眉頭舒展, 臉上躍躍欲試的。
蕭錦悅不知他在想什麼,見陸承廷還是穿著昨天的喜服靠坐在床上,猶豫了一下道, “看來只能等敬茶回來再給你針灸了,你身邊日常都是由誰來服侍,我去叫來為你洗漱更衣吧。”
她雖然已經嫁了給他,但是以後跟他還是要和離的,幫他換衣裳這麼親密的事,還是交給下人來做比較妥當。
陸承廷也沒想要她服侍,只讓她幫忙將小廝陸壽叫進來。
想到陸承廷如今腿腳不便,蕭錦悅讓人找來一抬步攆,將他抬去正堂。
蕭錦悅沒有坐步攆,而是跟在步攆旁邊慢慢地走著,想到她還要在鎮國公府生活一段時間,總不好對府裡一抹兩眼黑,正好順便認一認路。
之前雖然來過一次鎮國府,但是那次急著幫陸承廷解毒,並沒有細看,今天倒是可以趁機欣賞一下。
不愧是先皇御賜的國公府,佈局規整,端方有序。一路走過,亭臺樓閣,飛簷青瓦, 處處皆是雕樑畫棟,奇花異草,精緻雅韻又不失大氣磅礴。
在拐過一處假山,又繞過一道迴廊之後,蕭錦悅發現越走越偏僻。
她雖然對鎮國公府不熟,但看這個方向,怎麼也不像是去正堂的方向。
蕭錦悅側頭狐疑地看了一眼坐在步攆上的陸承廷,“你這是帶我去哪裡,不是說去正堂敬茶嗎?”
陸承廷頷首,沒多解釋,只言簡意賅地道,“是去敬茶沒錯。”
蕭錦悅淡淡地“哦”了一聲,懶得再猜測,淡定地轉頭繼續欣賞起路上的景色。
她雖然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她半絲不懼。
不說這位世子爺還要靠她幫忙解毒,不會對她不利。就算會,憑她的醫術,只要抬抬手,一個呼吸就能將他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