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左侍郎,轉頭對默默站在一旁的右侍郎道,“蕭愛卿,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蕭平淵往前踏出一步,“臣要參鄒大人做事捕風捉影,沒有仔細查證就胡亂冤枉微臣。戶部有這樣的官員,對朝廷只有百害而無一利。”
鄒昌原冷笑, 將手中的紙張展開,展示給大家看,“蕭大人,我可沒有冤枉你。你看看,這紙根本就不能寫字,我剛下筆,那墨就暈染成了一團,根本就寫不了。不信的話,大可以當著皇上的面拿筆來,我寫給大家看。”
寧國公不動聲色地朝旁邊的一位官員看了一眼。
那官員立馬站出來,“臣斗膽跟皇上借用一下筆墨,試一試那紙是不是跟鄒大人說的一樣。”
皇上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官員,沒有說什麼,只是示意身邊的太監總管將龍案上的筆墨端下去給他們。
那位官員從總管手中接過筆墨,朝皇上道了一聲謝後,拿起毛筆在硯臺上蘸了一下,轉身在鄒昌原手中的紙上落筆。
不少官員靜靜地看著那個官員的動作,那筆一落到紙上,果真如鄒大人說的一樣,墨水暈染成一團。
鄒昌原得意道,“各位大人都看到了,臣可沒有冤枉蕭大人。”
剛剛書寫的那位官員也跟著道, “蕭大人,鎮國公世子妃可是你的女兒,她售賣這種劣質紙騙錢,實在是太過分了。”
另有官員對鎮國公府二老爺和三老爺道,“世子妃如今是鎮國府的人,她做事不妥,理當由鎮國公府來管教。陸大人,你這侄兒媳婦的鋪子,你還是讓她關了吧。”
陸二老爺一臉慚愧地道,“蕭記紙莊是世子妃的嫁妝鋪子,對鋪子的經營,我們不好插手,沒想到她賣的紙竟然是劣質品。等回府,我就讓她把紙莊關了,賣出去多少紙,我也會讓她如數賠償給大家。”
面對那些譴責的官員,蕭平淵面不改色,等他們說完了,這才朝龍椅上的皇上道,“臣懇請皇上還微臣的女兒一個公道。”
剛剛那些譴責的官員眉頭大皺,這紙都已經證明是劣質品了,蕭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倒是寧國公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蕭平淵,然後暗暗瞪了一眼鄒昌原。
皇上神色淡淡地從剛剛譴責的那些官員身上掃過,心中是說不出來的失望。
朝中有這些捕風捉影的官員,實在是朝廷的不幸。
就在百官忐忑不安的時候, 皇上終於開了口,“鄒愛卿,鎮國公世子妃賣的這些紙,並不是用來書寫和畫畫的。這叫衛生紙,你還是先搞清楚用途,再來參蕭大人吧。”
鄒昌原一臉懵,這紙竟然不是用來書寫和畫畫的?
皇上卻沒理會他,而是對蕭平淵道,“蕭愛卿,鎮國公世子妃這衛生紙造得好,以後宮裡的紙,就由世子妃來提供。
朕對這紙非常滿意,賜鎮國公世子妃南珠一槲,各色綢緞二十匹,田莊兩座。還有,朕覺得蕭記紙莊這名配不上造出的紙,朕賜鎮國公世子妃一副牌匾,就叫天下第一紙莊。”
“臣代鎮國公世子妃叩謝皇上恩賜。”
對這結果,蕭平淵還算滿意,不枉他昨天送進宮的那兩大箱子衛生紙。
蕭平淵滿臉笑容,可鄒昌原卻臉色蒼白。
退朝後,他問了別人,才知道皇上說的沒錯,那紙果真不是用來書寫和畫畫的,而是用來代替廁籌的。
鄒昌原心中不禁埋怨起夫人來,事情沒搞清楚就讓人遞到他面前,還捅到了皇上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