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確實有不少從戰場退下來的人,有的退下來後發現家裡已經沒人了,無處可去,就留在他身邊。
還有很多在戰場上受了傷,退下來後,想在外面找一份工來維持生計都找不到的,因為沒有哪個東家願意僱傭身有殘疾的人來幫自己做事。
這些士兵一直跟著他在戰場上浴血拼殺,不說前途,甚至是連生活著落都沒有。他心有愧疚,雖然每個月的俸祿都拿來接濟他們,可這不過是杯水車薪。
若是悅兒的作坊能順利建起來,再開了糖店,能幫著安置一些人手,倒不失為一條出路。
女兒不是來找他幫忙,恰恰相反,女兒是來幫他的。
悅兒長大了,將他的難處都看在眼裡,如今都能幫他的忙了。蕭平淵老懷大慰,笑呵呵地摸著蕭錦悅的頭頂道,“你如今長大懂事,都能幫上爹的忙了,不錯不錯。你要多少人手,爹都給你。”
蕭錦悅笑眯眯地道,“行,那爹先給我二十個人吧。”
蕭平淵點頭,“人手給你沒問題,只是,你可想好了,那製糖的方法要怎麼保密?”
提到這個,蕭錦悅認真地看著她爹道,“據我所知,我製出來的這些糖,目前在我們元康朝是獨一份。我想把這門生意做大,所以製糖的方法,必須掌握在自己人手裡。
人心難測,願意去作坊裡的人,都必須籤一份賣身契。契約是十年,十年後,去留隨意。若是有願意留下的,可以選擇繼續留下。若是不願意留下的,我會將契約歸還。
另外,我打算辦一個學堂,去作坊裡的人,若是家中有孩子的,可以送到學堂裡來。無需交束脩,所需要的書籍、筆墨紙硯都由學堂提供,還包三餐。
當然,願意去作坊做工的人,我會每個月都支付月銀給他們,一日三餐,四季衣裳都有。”
蕭平淵聽了這話,若有所思,“你打算用開糖店賺來的錢,維持學堂的運轉?”
“沒錯。所以,爹,去作坊的人,必須要籤契約。否則製糖的方法萬一洩露了出去,糖店開不下去,一切都是空談。”
“好,爹會跟他們說清楚,有願意去作坊的人,就籤契約,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那些在戰場受傷退下來計程車兵,去他女兒的作坊裡做工,雖然無法大富大貴,但是好歹是一條出路。總好過去外面屢屢碰壁,受盡白眼,也找不到一份工強。
悅兒製出來的糖,如今還是獨一份,好好經營下去,跟著悅兒,不說榮華富貴,起碼能保證溫飽,養活一家子不成問題。
“爹,等以後我賺了錢,就給你打造一支鐵騎。”
“好,那爹等著。”蕭平淵開懷大笑,但並沒有放在心裡,不過是以為女兒無意中聽了他跟夫人的唸叨,知道他一直想要打造一支鐵騎,所以拿來許諾他。
蕭錦悅笑眯眯地,也沒有多做解釋。
蕭平淵以為這不過是女兒隨口的一句話,卻不料,在將來的某一天,蕭錦悅真的幫他打造了一支鐵騎。
去作坊做工要籤十年賣身契,原以為不會太順利。不料,不過是半個時辰,他爹就將人手都給她準備好了。
聽到去作坊做工,不但每月固定有月銀,包吃包住,還有四季衣裳,最重要的是,家中的孩子還可以送去堂讀書。
這麼好的條件,幾乎人人都爭搶著要去。
對那些因受傷或者年老,從戰場退下來,連溫飽都無法保證計程車兵來說,蕭錦悅開出來的這些福利,實在是太誘人了。
別說是籤十年賣身契,就是籤一輩子,他們都願意。
特別是家中有孩子的,甚至提出不要月銀,也不要衣裳,只要讓他們的孩子能進學堂讀書就行。
人人都爭搶著想要去作坊,但一個作坊卻安置不了那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