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二章 風雲欲起

汾水城因貫穿全城的汾水河而得名,其位於西唐都城唐京城的東邊,距離唐京城約五十公里,兩城之間來回普通速度約需兩日,快的話一日即可。陸淺沫將自己的住宅選在此城是經過考量的,一來不必因身在都城而過於矚目,二來又可以及時獲得唐京城內的訊息。

二十天前,陸淺沫在街上看見有商販正在販賣小兔子,據瞭解這是賣家之前在山上特意抓捕了一些的野兔用來餵養繁殖出兔崽,專門用來賣給有錢人家的夫人或小姐。一般買家給的價錢都不錯,倒是比直接賣兔肉來的划算。

陸淺沫見一隻竹籠中裝著兩隻小兔子,兔子的毛是淺灰色的,唯獨兩隻耳朵是白色的毛,覺得十分有趣。小販見陸淺沫有興趣,直言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和小姐都喜歡通體白毛的兔子,只剩下這兩隻雜毛的兔子沒有賣掉,如果實在賣不掉只能當作野味賣給餐館了。陸淺沫覺得這兩隻兔子的毛色挺有喜感的,同時為了挽救兩隻弱小的生命,邊買了下來。

五月的陽光十分溫馨,空氣中偶爾徐來的清風讓人更加愜意。今日陸淺沫身著湖綠色的衣裳與這天氣十分搭配,似豔陽夏日前那最後一抹春天的色彩。此時的她正拿著婢女準備的菜葉在院子裡的假山附近餵養那日買回來的小灰兔。經歷二十個日夜,兩隻小灰兔已經長大不少。

陸淺沫手中拿著菜葉蹲在草地上看著兩隻小兔牙快速的咀嚼,早早的就看見墨梅領著一個人朝著自己而來。

“閣主。”墨梅停在離陸淺沫約一仗遠的位置喚道。

陸淺沫見小灰兔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向兩人。

“陸閣主。”另外一人率先行禮開口道:“屬下正是二皇子派來給陸閣主您送禮物的,不知陸閣主可否有話要帶給二皇子的,屬下也好回去交差。”

陸淺沫早就猜到來人是誰,“那你就替我謝謝你家主人,就說禮物很漂亮。”

“屬下一定帶到。陸閣主若無其它吩咐,屬下這就啟程會北漠了。”

“去吧。”

“屬下告退。”

待兩人離開後,陸淺沫看了看時辰,隨後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

果然,來到書房已經有人準時在此等候。來人跟著陸淺沫的腳步進了書房,然後將手中的書信遞給陸淺沫。

陸淺沫拆開信封,信中所言是西唐赤王爺莫挽赤與大公主駙馬秦簡在早朝時就是否要召三皇子莫青研回朝起了爭執。莫挽赤諫言西唐皇召回在外八年的莫青研,秦簡則大力反對,太子莫青染與四皇子莫青堯當時並未表態,朝中大臣既有贊成也有反對。雙方爭執不下,最後西唐皇曰:“下次再議”。

三皇子莫青研十三歲時便被派往南俞,聖旨曰:“派三皇子研前往南俞歷練,習為兵為將之道。”南俞毗鄰南疆蘭州,是西唐與南疆的邊境,生活條件不是邊疆中最艱苦的,但是離唐京城卻是最遠的。當年聖旨雖說是派其前去學習歷練,可不少人都猜測是三皇子失寵被派往邊疆,此身恐難在入朝。莫挽赤生性慵懶,不爭不搶,不喜問朝政,是西唐皇眾多兄弟中唯一在世的。此刻他卻當眾提出要召莫青研回朝,這到底是不是西唐皇的意思?如果是,他此刻召回莫青研究竟是何用意。

琢磨了一會,陸淺沫提筆寫好回信,交給屬下,道:“讓他們靜觀其變,如有必要,可幫莫挽赤一把,但不要因此而暴露了自己。”

“是。”來人接過信。

“下去吧。”

陸淺沫重新拿起書信,看著莫青研三個字。為什麼自己每次聽到這個名字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難道他與裴珂有著怎樣的聯絡?

“墨言。”想到此處陸淺沫喚了自己的暗衛。

不一會,墨言就出現在陸淺沫面前。“閣主。”

“讓人去查一下三皇子莫青研去南俞之前與當時的裴將軍府的關係,特別注意一下其是否與裴將軍的女兒裴珂有所往來。”剛才自己讓人幫莫挽赤一把,是因為要對付大公主莫挽菲的原因。如果莫青研當真與裴珂的關係匪淺,那將決定自己要如何做。

三皇子?“據說這三皇子在南俞已有八年,而且裴府五年前被滅門,要查他們的關係,恐怕不易。”

這個陸淺沫自己的知道,現在西唐官場的人都不願意談起當年的裴府,又事隔這麼多年。“盡力而為吧。”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這事暗中進行便可。”陸淺沫囑咐道。

“嗯。屬下明白。”

此時,唐京城大公主府內,駙馬秦簡剛剛下朝便急忙歸來,而大公主早前早已收到今日自己的那個閒散弟弟又再次提出要召莫青研回朝。

“挽赤到底是什麼意思?”沒等秦簡喝上一杯茶水,莫挽菲就急著詢問。原本以為經過昨日的爭執不下,對方怎麼樣也會隔些時日再提此事,誰知第二日竟有當眾提了出來。

秦簡咕嚕咕嚕的喝了大半壺茶,他下朝後就一路趕了回來,剛才與赤王爺爭執了半天,早已口乾舌燥。

“我猜這可能是那位的意思。”

莫挽菲昨日就猜測到這可能是自己那位皇帝弟弟的意思,挽赤向來不管朝事,怎麼會突然有此提議,而且還連續兩天提出此事。“沒想到他竟如此著急。”

秦簡自然明白,他是指皇帝。“這個時候召回莫青研,難道他對太子···?”

“哼,我不管他如何打算。我們一定要阻止莫青研回朝。”莫挽菲拍桌而起,桌上沒喝完的茶水蕩起漣漪,一雙丹鳳眼逐漸變得狠厲,道:“如有必要,絕不留後患。”

秦簡看著自己的妻子狠厲模樣,有些心悸。可他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妻子,這位西唐國大公主的野心與狠辣嗎?夫妻這麼多年,自己竟還未習慣她如此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