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車上沒什麼聲音,很安靜。
市中心離醫院不遠,不過二十分鐘的車程。
路上,黎晚抱著天天,一雙迷離的雙目靜靜看著窗外。
窗外的世界花花綠綠,這是她熟悉的南城,每一條街道都是這樣的熟悉,可她卻像一個流離失所的異鄉人,孤獨落寞。
甚至,連抱著自己兒子的時刻都是被人施捨來的。
她下意識抱緊天天。
過了明天,她就再沒有跟天天在一塊的機會了。
想到這兒,黎晚低下頭,在小傢伙的臉蛋上親了又親,兩滴淚水落在天天的衣服上。
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許深看見了,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眉頭緊鎖。
她又哭什麼?!
她是哭包嗎?!
五年前跟陌生人上床後的第二天也沒見她哭。
也是,那時候等著她的是一筆大額支票,在三千萬的支票面前,她高興還來不及。
五年之前,黎家那樣的小門小戶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五年之後,他沒想到黎家的女兒會坐在他的車上,還跟他有了一個兒子。
想到這裡,許深壓抑下去的情緒又被挑了起來。
他許深何曾這樣窩囊過,被黎家擺了一道又狠狠牽著鼻子走了五年。
如果當初他再狠一點,把這個女人和黎傑直接做掉,他是不是不用再揹負今時今日的憤慨,像一個被人提線的木偶。
許深握緊方向盤,眸光深邃。
路上,黎晚的手機響了!
黎晚一驚,生怕鈴聲吵醒天天,慌慌張張去找大衣裡的手機。
沒想到太過慌忙又著急,手機飛出去,落在了許深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