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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恩州赴考

就這樣,從此以後,武植每天早早起床後,先洗漱一番,然後就開始打坐,吐納養息一個時辰,再打拳練武半個多時辰,擦擦汗換身乾淨的衣裳後,再到小書房看書刷題到午時,吃點飯後(他按著現代的飲食習慣請鳳娘在午時也做一頓飯,以前他們中午都是以小吃食充飢,他不習慣),休息一個時辰,未時正刻(下午二時)後繼續看書兩個半時辰,到申時六刻(下午四時半)就在院子裡踢球練蹴鞠,吃過晚飯,洗個冷水澡後,再到小書房挑燈夜讀兩個多時辰,然後才熄燈回到臥室,爬上榻,休息安寢。

有時他也出去或者在庭院裡散散步,本來他還想早上起來跑步的,但覺得有點驚世駭俗,想了想還是算了。

武修、鳳娘和小娥他們剛開始見到他如此安排作息,都覺得驚奇,可後來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都習以為常了,從生活上全心全意的支援他,看到他這麼努力也都喜在心裡。

進入六月,驕陽似火,夏蟬初鳴,天氣開始變得炎熱起來。

每日打坐,吐納養息,武植都覺得這門內功心法很是神奇,每次練過,他都覺得很是神清氣爽。而且周桐教給武植的拳術也很不錯,大開大闔,防守時密不透風,進攻時卻快若閃電,攻守兼備,氣勢如虹。如此這般堅持打坐練拳,武植的力氣也是日益見長,往往覺得自己好像有使不完的勁,身體也變得更為強健。

重生前武植在學校裡的跆拳道社勤工儉學,閒暇時也曾經學過跆拳道,身體素質不錯,但跆拳道也沒有這套拳術這麼厲害。

這個周桐是誰呢?怎麼會有這麼神奇的內功心法和拳術?早知道當年拜他為師該有多好,失之交臂了啊!

“周桐?這個名字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難道是岳飛師父的那個周桐?不會這麼湊巧吧?”想不明白,武植唯有搖頭感慨。只能留待以後,要是有緣再相見時,再問也不遲。所以偶爾想起,他也就不放在心上,平日裡只要記住他周桐的好就行了。

時光荏苒,夏去秋來,寒來暑往,一年多的時間就在武植學習、打坐、練拳、玩蹴鞠中悄然流逝,轉眼間來到了紹聖三年八月初,正是桂花飄香的好時節。

一年多,武植又長高了一些。一年多的磨練,他也變得更精壯了些,以前還略顯青澀的臉龐透出了幾分稜角,身上多出了幾分氣勢,更多了幾分自信,陽光帥氣,英姿勃發。

小娥也長高了些,差不多長到了他的肩頭處,臉上少了幾分稚嫩,多了一絲少女的韻味,也變得沉穩了些,不再像以前見到武植就想纏著他玩,多了幾分羞澀。但武植還是一樣寵著她,時不時的抽出時間陪著她玩,同時也放鬆自己。

這期間,金蓮又來了好幾回,看看武植,也看看武修、風娘和小娥,順便送點生活用度和筆墨紙硯之類的物什。潘宅家大業大,送點東西無傷大雅,武植也就坦然受之。

武植每次見到她,心情都非常愉悅,陪她聊聊天說說話,陪她在村裡走走,畢竟是青梅竹馬,金蓮在武植面前也沒有多少羞怯,兩人相處格外的自然融洽。

自然而然,武修、鳳娘和小娥他們的笑臉也是格外的多,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紹聖三年八月初十日,武植決定動身前往恩州,準備參加八月十五日的解試。

之所以要提前出發,他有自己的小九九:首先去黃金莊拜訪潘老員外一家,感謝人家這些年對他和武二叔一家的眷顧與關懷;然後趕到恩州,去拜訪恩州的父母官,即潘知州,金蓮的父親,這對他來說應該不難;其次是要提前熟悉和適應恩州,熟悉考試的環境和氛圍,以期用最佳的狀態來迎接考試。

沐浴焚香,拜祭先祖,收拾好行李和考試的用具書籍後,武植帶上小娥,坐上武修駕馭的牛車,在鳳娘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午時初刻,三人緩緩踏上了前程。武修首先要帶著他們前往黃金莊,去潘宅拜訪潘老員外一家,然後還要帶著他們奔赴恩州。

恩州,隸屬河北東路,轄清河、武城、歷亭三縣,州府治所就在清河縣縣城,路途不遠,來回不過兩個時辰。解考就在恩州進行,所以他們也不著急趕到恩州,打算先去黃金莊走走。

黃金莊,位於武家那村的北面,需要往北走,路程大約有五六里。一路上,鳥語花香,蒼翠相伴,坐牛車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趕到了黃金莊。

黃金莊,三面環山,視野開闊,莊中房舍都修建在比較高的緩坡上,錯落有致,地勢較高可不懼水患,緩坡下是一大片綠油油的農田,土地肥沃,莊前一條小河繞村而過,林木繁茂,鬱鬱蔥蔥,莊子比武家那村要大,人也更多。其中最大的院落就是潘大員外家,佔地數畝,房舍眾多,奴僕成群。

潘大員外有二子一女,長子潘為民,字子健,元豐五年(西元一零八二年)壬戍科進士,如今任恩州知州,四十多歲,金蓮是他最小的女兒,往上還有兩個兄長,大哥潘偉,二哥潘傑,正在縣學進學待考。老員外二子潘為君,字子寅,四十來歲,秀才身份,經商,在恩州開有染坊,有一子一女,兒子潘陽,也在縣學進學待考,女兒潘金柳,尚幼。老員外女兒潘敏君,年三十,嫁臨縣故城李員外家。

緩緩行至潘家門前,朱門緊閉,門楣上“潘宅”兩個鎏金大字熠熠生輝。武植下車趨前,扣了扣門環,片刻,咿呀一聲小門洞開,出來一位小哥應一聲,他急忙報上姓名,小哥看了看他,示意稍等就轉身往裡走,進去通報。片刻後偏門大開,金蓮領著上次的小丫鬟急匆匆趕來,驚喜莫名,施了施禮,然後領著武植一行三人進入偏門,直驅客堂。牛車自然有下人帶走,幫忙照看。

步入客堂,只見前方正中正端坐著一個老者,正是潘老員外。只見他六十開外,穿著一身錦袍,頭髮花白但精神矍鑠,正撫著花白鬍子,看到武植一行三人進來,爽朗一笑。

旁邊座椅上,還端坐著一位慈眉善目、身著錦衫襦裙的六旬老嫗,正是金蓮的奶奶覃氏,她看著武植一行三人走進來,微笑著頷首示意。

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站在下首,手裡牽著一個八九歲左右粉嘟嘟的小女孩,正微笑地看著他們進來,點頭示意。這是金蓮的嬸孃,潘陽的母親楊氏,小女孩就是楊氏的小女兒,金蓮的堂妹。

至於金蓮的父母、二叔以及兩位哥哥和堂兄,六人都不在老宅裡,所以武植也沒有見到他們。

眾人一一相互見過面,行過禮,說些體己的話,潘老員外留下武植一行三人吃過午飯後,才讓他們離開。

武植雖然看起來年紀還不大,但他兩世為人,自然是進退有序,談吐自如,再加上人長得俊逸,一表人才,深得潘老員外和覃氏的喜歡,兩個人看得都是眉開眼笑,甚為滿意。

待武植一行臨走時,老員外還特意囑咐管家,取了一百兩碎銀送給武植,作為考試的盤纏。武植看盛情難卻,只好收下。武修心頭高興,見狀也不再推卻。

拜別潘老員外一家後,已到未時時分(下午一時左右),武植是心情大好,接過牛鞭,親自架著牛車往清河縣縣城趕。

潘老員外的心思他明白,估計已經把他當成孫女婿了,武植心中明白也非常樂意。武修也是人精,自然也看的出來,所以兩人就沒有拒絕潘老員外的好意,就權當老人家是在投資吧。

一百兩碎銀,當時相當於一百多貫錢,可以兌換十萬多文錢,要是折算成文錢會重達600多斤,顯然拿不了,所以潘老員外換成了碎銀!這是武植重生後,見到過的最大的一筆錢了,可謂雪中送炭,幫上大忙了,他正愁沒有銀子呢!

一百兩碎銀,在當時差不多相當於一個普通人家年收入的兩倍多了!而當時朝廷一般官員的年俸祿也不過才幾百貫錢!

看著滿滿的一小箱碎銀,武修在笑,武植也是感到欣喜。領了老人家的情,以後他一定會還的,當然怎麼還他都已經想好了:當老人家的孫女婿就行!他為自己的小算盤打得叭叭響而暗自得意。

黃金莊距離恩州治所清河縣也不過八九里路,轉瞬即至,因為帶著行李,武植一行也不敢貿然去拜訪潘知州,只好先找一處靠近恩州府學的客棧安頓下來。

武修要趕回武家那村,留鳳娘一個人在家,他們都不太放心,所以看到武植找到客棧安頓下來後,武修帶著七十兩碎銀就先回去了,等考完試後他再過來接武植和小娥。

小娥沒有走,她想留下來照顧武植生活起居。

雖然武植覺得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但看她難捨的樣子,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只好讓她留了下來。一百兩碎銀武植只留下了三十兩,作為這幾天的用度他覺得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