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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多想那個人是我

這些我當然都懂,所以跟她再三保證會愛惜。

不過當我關上門仔細看得時候,才發現這裡真的跟想象中的不一樣。人家要80,那真的是虧著來了。

瓷磚的地板,亞麻的沙發和床,獨立的衛生間和淋浴,還有電視飲水機空調,這一應俱全的房間,我想我也是撿到寶了。想不到這外表看起來不怎麼樣,到裡面卻是別有洞天。我想住在這裡,也是不錯的選擇。

開機,看著彈出的未接電話,我快速的開啟了飛航模式,然後才連上了這裡的wifi。

這才連上,資訊連環轟炸,查點沒讓手機直接宕機。

看著這無數條訊息,不是許一就是周興亮,看樣子他們都知道了。仔細的翻看著每一條資訊,我也是泣不成聲。廁所裡洗臉,可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自己都覺得噁心。這樣的自己,要怎麼才能去面對呢。我沒那個臉,也沒那個勇氣。

這一次是我的決定,既然離開了,那麼我就沒有再打算回去。因為現在的我,是真的無法再去面對許一了。

在這段感情裡,或許現在的我就像是一粒沙子一般,只有隨塵埃落定才是。我曾想過不離不棄,可是現在現在這個時候的我是真的沒有勇氣再堅持下去了。如此醜陋的我,又怎麼能站在許一的身邊呢。

再次將手機關機的我開啟了電視,也沒個準的一直翻看著節目,甚至連新聞我都會去關注一下。

每天在旅店裡基本上除了睡覺就是吃,這讓我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豬。可是除此之外,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出門,我並不想,畢竟現在的我是這個樣子,出門估計也會把人給嚇到。與其這樣,我倒不如老老實實的在屋子裡待著算了。

這幾天下來的我幾乎都在房間裡沒有出去,就是吃飯也是老闆給送過來的。不得不說老闆人真的很好,沒事總會來我的房間和我聊天,就當是找個人說話。而對於我的臉,她並沒有嫌棄,反倒是安慰我的說,這人嘛總是要破相了才能長大。被燒傷了也沒什麼,她所知道的被燒傷的人比我還要慘很多倍,但人家還是好好的活著。似是覺得我不相信,她還專門大晚上的帶我去了那家人家裡。其實也不遠,走路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只是當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的哭了起來。人家比我慘這麼多都好好的活著,而我又有什麼資格去逃避呢?

要說老闆娘人真的很好,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樣,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還開導我。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一樣不知道自己要去怎麼面對。

今晚的星星格外的亮眼,這讓老闆姐姐帶著我去了樓頂。小桌子一擺,一瓶小酒兩個杯子。看架勢,這不光是要看風景,也是要和我談心了。

也許是熟悉了之後,我對她早已沒有了防備,甚至還和她說了很多的心裡話。當然她也沒有任何隱瞞的說出了她的事情。要不說都是苦命的人呢,想來也是讓人心疼。

別看這小旅館在這開著,但基本上都屬於空房的狀態,說白了也就是想自己家裡沾點人氣,這才將住宅稍作了修改。也難怪我住的那間屋子這麼好,感情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妹子,也不是姐說你,是時候了也該回去了,不然只會讓家裡人擔心的。”看著我,老闆姐姐像是在勸說一樣。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人傢什麼都知道,就我那蹩腳的謊話,人家會相信才是怪事,也只是沒有當面拆穿罷了。

不過看著我沒有搭話的準備,她繼續說道:“也不是我趕你走,只是有些事情吧,還是要你自己想清楚了才行。真的離開了家人,那也只會讓他們擔心。至於你呢,想在這裡住多久都可以,就當是在自己家好了。”老闆姐姐也沒有說太多,只是來了這樣一句,也算是讓我寬心。

我想在我徹底的想好之前,我應該是不會離開這個了吧。

這一晚的我們似乎喝了很多酒,也談了很多,但我的心結依舊沒能解開。不是解不開,只是我自己不願意而已。真要是願意的話,那麼現在的我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心下是做了決定,可有時候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這一點,還真超出了我的想象。

也是看了新聞,重大車禍人受傷,現在還在醫院搶救。電視上的畫面是車禍現場,然而在我看到那輛車的時候……我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就連呼吸都跟著停止了。

那輛車我當然熟悉,那是許一開的。這幾年來我們一起坐著這車上下班,不管何時都會在一起。還有那好記的車牌號,520,如此三位數,也就只有許一的車才有了。

慌亂的我跑回了屋子,拿出手機來開機,可裡面卻沒了最初的轟炸。拿著手機跑下樓才知道這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原來事情已經發生這麼久了。

這個時候的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快速的撥通許一的電話,任憑它怎麼響都沒有人接,一遍一遍又一遍,依舊無人接聽。手在不停的顫抖,甚至連手機都掉到地上好幾次。

眼淚嘩啦啦的流著,我也知道這樣很醜,可問題是現在的我根本就控制不住。我也不想這樣,可一想到許一可能就在醫院生死未卜的時候,我就難受的想哭。

終於撥通了周興亮的電話,我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我是想說,我甚至已經想好了怎麼開口,可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我還是說不出來。也是泣不成聲,讓我無法開口。

“安然,是你嗎?你現在到底在哪兒,你快回來好不好?許總可能,可能……哎,反正這個一時半會兒的我也說不清楚,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回來看看吧,或許還能見上最後一面吧。”那聲音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更何況誰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呢。如果真的是玩笑,那麼新聞總不會騙人的,那可都是實打實的在報道。

“安然你先別哭,有什麼咱們回來再說好不好?現在許總身邊沒有人照顧,我這還要去照顧奶奶,實在沒辦法。林曉倒是來來好幾次,吵著嚷著要留在這裡,但最後都被窩給趕走了。安然你快回來吧,不管結果如何,能留在許總身邊的人只有你,也只有你才是最讓人放心的那一個啊。”這話說得是一點也不假,畢竟人家是小兩口。只是看著病床上那張冷峻中待著期待的臉,周興亮繼續添油加醋的說道:“安然,不管發生什麼你還有我們不是嗎?你知道你消失的這些天許總是怎麼過來的嗎?沒日沒夜的到處找你,根本沒有時間去吃飯,也就是喝一點水。這就算是鐵打的也扛不住啊,更別說他基本不休息。除非有時候是實在扛不住得時候才睡上那麼一會兒。白天干活晚上找你,許總真的是把能用的時間全都用上了。安然,既然許總都不介意,你還介意什麼呢?”周興亮的話倒是得到了許一砸讚許,他忽然發現這小子就是個神助攻,把死的都能給說成活的。只是不著調這辦法是否奏效。聽著電話那頭哭泣的聲音,他這也是心疼到不行。可是現在也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了。

問好了一切的我終究還是決定回去,告別了老闆,我踏上了去醫院的路程。

儘管速度已經夠快了,但我還是一個勁的催促著司機開快點,也差點沒讓人家把我轟下車。

這一路我的眼淚都在流著,好似沒完沒了的節奏。所以當車子穩穩的停在醫院門口時,扔下錢的我就往裡面衝。現在的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見到許一,不管他現在是死是活,我都要見到他。

在看到周興亮的時候,我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扶著牆差點沒跪下去。

“許一怎麼樣了,他到底怎麼樣了?”緊緊的抓著周興亮的手,我著急的問道。我不想知道答案,可還是忍不住的問了起來。不管結局如何,我都要承擔。因為我,許一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因為我,他才會遭受這一切他本不該遭受的。

周興亮的沉默讓我意識到嚴重性,順著他的眼睛看去,卻是什麼也看不到。

“這個,你還是自己進去看吧。或許,還有希望吧。”

我不知道周興亮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我無論如何都要進去看看。不管結果是好是壞,既然回來了,我也做好的準備。

只是在推開那扇門的時候,我的心還是猛抽了一下。看真人病床上躺著的男人,看著那滿插在他身上的儀器,我多想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許一,你醒過來好不好?我發誓我再也不走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好不好?只要你能醒過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站在病床邊的我早已哭得稀里嘩啦,這要換作以往的話這男人早就安慰起來了,又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躺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