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病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所以當許一說出實情的時候我也震驚了。

看著病床上這一臉安詳的老人，這心裡五味雜陳，怎麼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緊握著許一的手，這也算是無聲的安慰了吧。對於這樣的突然，誰也沒有做好準備。如果不是當時的留下，可能誰都不會知道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奶奶的身上。

一個晚期，說白了就是對死亡的宣判，離開只是時間的問題。對於這，我們又何嘗不明白呢。更何況是我所經歷過的事情。想想爸爸，就算當時沒有林曉和方子輕，可能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吧。

我和許一一直陪在奶奶的身邊，直到天亮老人家這才醒了過來。聽著奶奶的聲音，我和許一趕緊湊了過去。好在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奶奶的精神看起來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想熬夜都不行了。”看著我倆，奶奶笑著說道，感情這是在抱怨自己身體不行了一樣。

看著她這樣的慈祥，我這心裡就越發的難受了起來。為什麼要遭這些罪呢，我甚至自私的想為什麼這些事情不發生在那些人身上，為什麼偏偏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奶奶，你老實告訴我們，你的身體……”沉默的許一終於還是開口了，然而這樣的話說出來還真的是有點難以啟齒的節奏。看著許一，我也知道他內心是糾結的。明明知道結果卻還是要問，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可問題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事情要是不說清楚的話，恐怕老人家只會死瞞到底。

許一的話的確讓奶奶愣神，但似乎也只是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便看見她故作生氣的說道：“怎麼著，你這臭小子是希望我有個三長兩短嗎？要知道我可是你的奶奶，你這種想法是不行的。”極力的掩飾，就連眼神中都充滿了無奈。

其實也就只是這樣一說，因為在那句話說完的時候，奶奶便安靜的靠在了枕頭上，一臉淡然的看著我們，自然也沒有再開口。

至於許一，全程就這麼盯著奶奶不說話，那感覺就是要把人給看穿一樣。

奶奶明明就是在心虛，卻還是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

其實奶奶的心思我和許一都知道，只是現在，我們並不想她有所隱瞞。

許一的嚴肅明顯可見，尤其是那雙盯著奶奶的眼睛讓奶奶多少有點招架不住。

“哎喲，你這臭小子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正常點，怪嚇人的。”這一刻的奶奶忽然開始抱怨了起來，那埋怨的樣子看起來是有那麼點嚴肅。

也不知道奶奶這是心虛還是心虛，此時的她壓根就不敢去正視許一，眼神總是在躲閃，當然也有向我求救。但可惜的是，這一次的我是絕對站在許一這邊的。有些事情並不是玩笑，更不是一時過去就不再發生。

“丫頭，難道現在連你也不幫奶奶嗎？”看著我，奶奶一臉委屈巴巴的說道。

我知道奶奶的意思，可是現在這個……然而看著奶奶的樣子，我還真有點兒心軟了起來。對老人家這麼嚴肅，這的確有點兒不好。其實連我都覺得許一這樣有點過了，這麼嚴肅的對待，奶奶也是會傷心的。

“許一，其實……”

“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要不是這一次的話，我們可能會一直被矇在鼓裡。”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許一直接說了起來。而他還是那樣的嚴肅，似乎越來越生氣的樣子，只是沒有發洩出來而已。

許一的剋制我又怎麼看不出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奶奶身上，他比任何人都要著急。雖說現在這件事情也就只有我們知道，但我們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

“奶奶，你是打算繼續撒謊下去呢，還是要我把實話給說出來。”看著奶奶，許一毫不避諱的說了起來。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自然要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了。若是不弄清楚的話，誰知道後面還會怎麼樣。再加上奶奶這不同於常人的腦回路，許一時真怕老人家會突然做出什麼讓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奶奶，說實話吧。”看著奶奶的沉默，我也跟著說了起來。真要說現在這個時候的我說與不說都無所謂，最主要是奶奶的態度。

“你們都知道了啊。”許久之後，奶奶總算是開口了。只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也算是預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