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難道是覺得小夏子和追雲幫忙還不夠嗎?”時俞強忍住笑意,疑惑的看著景衡問道。
後者咬牙切齒的開口:“不搬了!”
說著,將手中的被子扔到一旁的軟榻上,拿著枕頭重新躺到了床上。
“督主想好了,真的不搬?”時俞打趣道。
景衡伸手將人抱進懷裡,在時俞唇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不搬,打死都不搬!我家娘子太沒良心,我怕搬過去了,第二天她就另覓新歡!”
“哪有什麼新歡比得上督主。”時俞伸手環住景衡的腰,“我只喜歡督主一個人。”
景衡勾起嘴角,“這一輩子都喜歡嗎?”
“何止這一輩子,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喜歡!”
景衡笑意更濃,“那不許喜新厭舊!”
“好!”
景衡眸光得意,“那也不許納什麼男妃!”
“保證不會!”
“阿俞……”
“督主還有什麼問題?”時俞耐心的哄著問道。
景衡翻身將人圈在懷中,“沒什麼問題,只是需要娘子……證明一下!”
春風漸暖,夜色柔美,月照高樓。
自寢殿之中漾出的繾倦情意,點燃暗夜,似乎連春風都為之沉醉……
……
轉眼,又過去了半個月。
不管是聶執瑄和林家的大罪,還是時俞和景衡的假身份,似乎都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風平浪止。
只是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真的停息,還是山雨欲來前的片刻寧靜。
關於林太后的處罰方式,時俞糾結了許久,在今日終於下定決心。
終生幽禁,不得再踏出慈安堂半步。
“為何不直接殺了哀家?”沒有了往日的綾羅綢緞和滿頭珠翠,林太后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怔怔的看著時俞,“哀家已經想要置你於死地,為何不殺了哀家?”
“林家已經覆滅,聶執瑄也死了,母后如今在這皇宮之中,再也沒有可以合謀之人。”
“那你也可以殺了哀家,你明明有那麼多理由可以殺了哀家!”林太后提高了聲音,又陡然笑了一聲,“呵,是害怕背上殺母的罵名嗎?”
時俞少見的沒有反駁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林太后,過了一會兒,從袖子裡面取出了一幅並未裝裱過的畫,放在了桌上。
“大概是因為這個吧。”
林太后疑惑的看著那畫,走上前緩緩開啟。
畫紙已經泛黃,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筆法稚嫩,畫的是一對母女。那母親眉眼之間,依稀可以看出林太后的影子。而那小女孩,梳著雙髻,穿著一身豆綠色的衣裙,可卻沒有畫上五官。
時俞目光垂落在那畫上,這是她曾經在原主的床下發現的,和那些瓶瓶罐罐的藥放在一起。
其實,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想,到底該如何處置林太后。
她和林太后之間,自然沒有什麼母女之情,不過,原主卻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