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州原也以為他提出這個,會讓她不高興不自在。只是話趕話說到那裡,此時想要後悔也來不及。
卻不想,聽到的卻是她擔憂的話語。
他心頭那一塊無形的石頭倏忽之間落了地,看著不自在的她微微一笑,“誰要敢嫌你麻煩,日後便再不與之來往就是。”
這樣簡單粗暴啊。
溫香心裡嘟嚷著,嘴角卻忍不住翹上去:“那,那會不會不太好?人家還要說是我破壞了你們師兄弟之間的情誼呢。不是有句話說,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衣服可以換,手足不能斷嗎?你為了我這麼件衣服,就要斷你的手足?”
宋南州卻皺起眉頭:“這是什麼話?什麼手足衣服的,這是什麼人胡亂說的話,你也拿到我面前來說!”
溫香微愣,一時不太明白他突然之前變臉的原因。
見她茫然看著自己,宋南州便瞪她一眼:“你也當自己是一件隨換隨穿的衣服?”
“那當然不是了!”溫香忙反駁道:“誰敢把我當衣服想換就換,先試試我的拳頭!”
她朝著宋南州揚了揚小拳頭,“你敢嗎?”
那氣呼呼的模樣,倒惹得宋南州笑了起來:“不敢。”
頓了頓,又道:“這才像你。”
溫香看著他一副欣慰的模樣,簡直大奇,他剛才變臉,莫非是以為她也認同那種莫名其妙的說法?
“那,你把女人當什麼?”溫香抿了抿唇,怎麼忍也沒忍住,慢吞吞的開口問他。
宋南州放下手裡的刀與兔子肉,拿過旁邊的破布條擦了擦手,這才走過去,在她身邊落座。
他突然間靠過來,她的鼻端充斥著的全是他身上的男性氣息,讓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想要往旁邊挪,又擔心太著痕跡惹他嗤笑,於是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
宋南州一直盯著她,將她面上最細微的表情都收在了眼裡,抬手便握住了她的手,在她下意識掙扎著要抽出去時,輕輕用了點力,那隻細白柔軟的小手便立刻不動了,乖乖的任由他握著。
他這時候已經低下了頭,知道她正偷偷瞟著他,一旦他露出得意或驕傲的笑模樣來,她定然會炸毛並抽手而去。因此,宋南州垂了眼,任由她偷偷的打量他。
在她覺得安全,並不會有被冒犯的範圍內動手動腳,是宋南州接下來的打算——她得習慣他的碰觸。
“我自然是把我的女人,當成我的女人。”他像繞口令似的說了這麼一句。
溫香的心思先還在兩隻交握的手上,聞言一怔,又默默地回味半晌,眉頭一皺:“你這不是廢話嗎?”
“誰敢把我的女人當成衣服一般輕賤或覬覦——”宋南州的話卻還沒有說完:“我要他的命。”
他的言語並不激烈,那語氣就如同在與溫香說今天天氣不錯適合出去散個步一樣。
溫香原本該為他這麼血腥暴力的話語感到害怕的,但奇怪的是,她發現自己在笑,並且,深以為然的重重點了點頭。
“男人就該是這樣才對,輕賤自己的女人,豈不是也輕賤了自己?”宋南州這樣說道。
“世子小哥哥,為你瘋狂的打call。”溫香星星眼的看著他,覺得宋南州這一刻,真是man到無以倫比!
宋南州微微一笑:“出去走走吧。”
溫香欣然應允。
……
昨天剛醒過來時,又慌又怕,加上天又黑色,溫香並沒有仔細的觀察過這崖底的情況。
這時候與宋南州一道走出來,正是夕陽西下之,觸目所及,高大的林木幾乎聳入雲端,也不知是猴子還是松鼠,亦或是別的什麼動物,在林間攀爬跳躍。嶙峋怪石,碧潭水清,潭裡竟還有悠然游來游去的魚兒。
還有很多很多的鳥,大的堪比家鵝,成群成群的出沒,簡直跟成了精似的。
看見溫香他們走過來,一點也不怕人,睜著烏溜溜的小眼珠子打量他們,見他們並沒有惡意,拍拍翅膀飛走了。
“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砸在她腳上了。
溫香抬頭一看,一隻松鼠正低了頭看她,嘴裡吱吱吱的叫個不停。
“嘿,你欺負我?”這小東西見了人不但不跑,還拿東西砸她,膽量不小。